此时,洛阳城的另一角。
这里乃是冥地分堂所在。
进攻血海不成,反而在神帝、魔尊面前大败而归的冥地成员早已被安顿下来。如今的主厅之中,平等殿殿主江云分颓然站在正中,只是那丧家之犬的模样,很难令人将他与“冥地十殿之一”联系在一起。而周围所设座椅之上,俱坐着众位冥地高层。从江云分大汗淋漓的模样上看,显然他对在座众人俱敬畏不已。
“江云分,你的意思是,今日之败,全是因为你遇上了那什么神魔二族的主宰?”
开口询问之人脸色阴沉,只见他年近五十,冰冷目光透视出未经任何掩饰的怒意,正是如今冥地之主秦无曦。
江云分慌忙回答:“确实如此,而且在场各位兄弟都能作证,来者自称为神帝、魔尊。”
“也就是说,血海刚刚得到强援,你便不知死活地上门寻衅,结果白白折损了冥地脸面?”秦无曦的话语越来越冷,说到最后几字的时候已是杀气毕露,“但对方身份真假姑且不论,你擅自上门寻衅,却又挫羽而归。光凭这一点,倒是必须向你追究一下。”
秦无曦话音刚落,江云分只感到自己被一股冰冷所侵袭,心中虽然要开口回答,两片嘴唇却因那股冰冷而无法张动。
“冥王息怒。”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来自于末席的一名黑袍者,从语气上看,满口讥笑嘲讽味道的他并非冥地中人。
秦无曦不悦地向那黑袍者望去——此刻后者已成功将众人的不悦情绪调动起来,只是他却有如微风拂面,继续陈述着一个事实:“江云分殿主今日遭遇,看似折损了冥地名声,却也给在座各位提供了一个机遇啊。”
冷笑从秦无曦那威严的脸上浮现:“不知道瑾主先生有何高见?”
“血海看似迟暮,实则本身实力仍然深不可测,今日冥地受挫,便是最好的证据。”汇聚了众人已带有敌视的目光,张瑾主仍旧无惧,“在此形势之下,在下冒昧问上一句,不知道冥王对瑾主方才的提议有何看法?”
撇下江云分不管,秦无曦脸色更显阴沉:“段环山的意思无异于让我冥地合并至栖霞堡中,任由他调遣,瑾主先生,你认为无曦会答应么?”
“此言差矣,”张瑾主大笑,“段堡主所希望的,乃是合作,并非合并,只不过他希望冥地各位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能够配合我方行动而已。”
秦无曦看了张瑾主一眼,语气中的冷意丝毫未减:“配合你的行动?你可知道这一个配合,可能会让我冥地毁于一旦?你在明面上说是合力对抗血海,但谁知道在我们与血海拼个你死我活后,栖霞堡会不会冲上来一网打尽?就像今日一样——”
说话间,他向仍旧站在厅中领罪的江云分一指:“今日镜生让这草包跑去血海闹事,十有八九便是你这外人出的主意吧?我儿虽然天真,但也不能由得你这个外人在此指手画脚!今日你先是用计折损我冥地名声,再借机出现劝说我与段环山合作,你可知道,此举已为你赢得了通往冥府的资格?”
“冥王这是要在此将我格杀么?”张瑾主目光一闪,脸上的讥笑嘲讽的味道越发浓郁。
杀气顿时充斥了整个厅堂,五官殿殿主吴柏松已率先站起:“是又如何?就待我将你的人头送到段环山面前,让他知道,冥地绝不会任他摆布!”
吴柏松在声色俱厉地说出这翻话后,体内功力已开始催动,按理来说,这名与莫冷言不相伯仲的人物放出如此狠话,张瑾主怎也得严阵以待才对,但他却面不改色,只是向吴柏松竖起了三根手指:“柏松殿主,在你动手之前,瑾主还有三句话要说:第一,你不是我对手;第二,段堡主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摆布你们;第三,既然冥地不愿与栖霞堡合作,恐怕不出一年,将被血海铲平。”
“放肆!”
“大胆!”
“找死!”
在座的各冥地高层齐声大喝,秦无曦对张瑾主的忍耐力显然已到达了极限,任由着自己的属下宣泄着自己的怒火,自己却独坐于一旁,品尝着刚沏出的香茗:“张瑾主先生,你的笑话并不好笑,建议你亲自揣摩一下,血海是否真有能耐在一年之内铲平冥地。”
“我正有此意。”张瑾主脸色不变。
57、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