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百余日见过流兵主。”
就在赤霄枪将要刺透百玄定的这一刻,一位身着长袍,披肩散发的七旬老者从天而降,恰好落在流云峰的左侧。
神兵之威,等闲莫犯。
死!
一瞬间的念头挣扎,流云峰便不再犹豫,脱手就要一枪刺过。
自称百余日的老者并未动手阻拦,只是自然而然地放出气势气息。
这一刻,这一片,三丈内,风止水又静。
灰袍男子依然饮酒,赤霄枪已不动。
“敢问阁下可是红袖香主?”百余日见流云峰不为所动,当即望向灰袍男子。
“百老客气,晚辈正是红袖香主游恪。”饶是面对恢宏如虹,大日浩浩的气势,灰袍男子一如往常,气定神闲,自是饮酒自笑意。
“百某忝为长辈,治管不严,以至于后世玄孙惊扰兵主大驾。”百余日姿态极低,摆明态度认错道歉,“百某愿奉上重礼换玄孙一命。”
“念在此子无知,晚辈愿息事宁人。”灰袍男子游恪起手召回赤霄枪,“帝都脚下,还请百老莫忘初衷。”
一句初衷,若是换作别人说来,百老只当是莫忘了重礼。
但香主的一句初衷,由不得百余日不再三思量。
三姓共入帝都之时,曾相携立下百世誓言,以百世家臣共侍大帝,共襄盛世。
其中一道誓言,便是三姓族中超凡之辈不可再过问祖宅之事。
至今,不过十世。
百余日已公然违背誓言。
“香主大恩,百某不敢忘。”百余日黯然收敛散发的气息,就要提起百玄定离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朝游恪道,“敢问香主可能收下我这玄孙,我愿以百家十世酒水情换。”
“百老言重了,此子身怀秘术,假以时日必有一席之地,何须我来提携。”游恪不假思索地拒绝。
虽被拒绝,百余日亦没有急着离去,定睛打量着游恪,猛然想起某一句后辈子孙的戏言,“历代香主唯酒鬼而已。”
“百某幸活许多岁月,在偏院中藏有好酒三坛,多年不曾见过天日。”百余日笑盈盈地说,因为在他提到酒的时候,游恪的眼神明显由平静变得跳动,甚至有不加掩饰的欢喜。
百余日,一位有幸活过十世大帝的传奇智者,一位真正顶天立地的盖世修士,一位无惧千百年岁月的老者,而这样早已不食人间烟火的非凡之辈曾埋下的好酒该是何等的好酒。
“国庙盛典后,晚辈正好要往太阿山送酒,身边正缺识酒之人,还望百老不吝放玄孙一行。”先前不愿假以颜色的游恪忽地变了脸色,满脸褶子式笑容地躬身道。
“如此甚好,那老朽在此便先行谢过。”心无忧虑的百余日毫不犹豫,果断应下,随手自百家祖宅处引来一指白光,极其肉疼地将之落在流云峰的眉心,慎之又慎地道,“此乃百家一截香火桥,可存百日之久。”
武者炼身,根骨其一,天赋占一,功法有一,当可共襄九关巅峰,问鼎天下。
修士养神,根骨其一,气运占一,意蕴有一,当可参透玄关通神,气整云泽。
百余日,千年前玄关通神的百家大能,以一己之力引通无上气运,窃得一国之权柄,轰然洞开香火桥,集千家万户之良善运势,使整个百家历经千年而不衰,至今犹盛。
正因如此,百家千年先后走出三位玄关通神之辈,加上百余日,多达四位非凡之辈,几乎可以以一家之力镇压半壁江山。
由此可见,一截其貌不扬的香火桥究竟何等意义非凡。不说能帮助流云峰立地成九关巅峰,但在今年内助他稳固体内真气,重新打磨武者肉身,为他登顶九关足足省去近乎三年的苦修。
历代兵主,若是不半途夭折,必将登顶,几成不破真理。
尽管历代兵主从不过十指之数,却也仍然是国之重器。
“游恪在此替流兵主谢过百老。”
百余日不语,正面受下这一礼,然后晃身消失此间。
下一刻,风动水又流。
流云峰枪去人未停,仍是拳心向前,重重砸在百玄定的眉心。
“贼子,尔敢!”吃痛的百玄定没去想为何枪变成了
第2章 百日香火造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