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白大笑。他想起来恩语是谁,也记起是有恩语所说的这么一档子事。想当年,李白浪荡金陵,曾经跟一个叫恩语的机伶小和尚夜逛秦淮河。在一条民家的小船上,竟与几个买醉的痞子撞了头、差点儿闹出人命。他一扭头,瞅见青阿姑娘一副妒火怒炽的模样,再也不敢张狂。于是,他悄声跟她说了说四年前的金陵、淮扬之旅。说罢,他又回顾恩语。端详再三,还是摇摇头。此面型似曾相识,他却没法将眼前这胖大快活的年青僧人,与当年金陵鸡鸣寺那个十四、五岁的顽皮小和尚恩语挂上钩。他道:
“呵,真不敢相信。数年不见,你竟也开了窍。”
和尚板了脸道:
“就该您开窍不成?”
“岂止开窍。好一个情僧!”
“不敢当。您老才情深。情深成种。——天下第一情种!”
243.邀客
众人轰笑。
其实也难怪李白不敢相认。这恩语近些年来浪迹江湖,已经很少再有青灯梵卷的时日。照他后来的说法,倒是于禅宗的“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颇有会意。这些年,他一味地放浪湖山,讲武磨剑,不但一时间颇有了点侠僧的声名,身子也换了个样,实在剽悍胖大得太多。倒是李白的模样,没怎么变。所以,今日在浆茶馆,他一下便认出李白来,却又不敢相信。而刚才李白大踏步迎向撞上前来的奔马的那一刻,他才确认,此人便是当年自已有幸追随过的、蜚声秦淮河两岸的李白!那个文章歌诗卓而不群,如清泉如疾雨狂瀑的西蜀才子;那个疏财仗义,好与侠者游的巴山剑客;那个遍结善缘,能入得佛家堂奥又不妄不泥的青莲居士!
而恩语却又已开口道:
“居士好快活,怎地又跑到京城来啦?”
李白只是苦笑,并不答腔。恩语也不介意,转身又对颜初子郑重其事地道,“青莲居士棋下得好。你号称京城黑白子高手。可没跟他玩过,我看可惜。——哪天玩玩?”
颜初子细眉一牵,冷然道:
“幸会。”说罢转身便走,“改日请居士不吝赐教。”
李白道:
“不敢。”
244.针尖对麦芒
李白瞅了瞅颜修背影,对恩语道:
“请和尚恕罪。在下得先去办点儿急事,改日再聊,如何?”
“这么着,”恩语道,“恩语今晚在长乐寺请居士喝茶。可是用长乐寺老泉泡的香片茶哦。”
李白笑道:
“香片茶不喝也罢。居士倒是想尝尝你这肥羊腿哩。”
恩语瓣开手里的包儿,道:
“这儿还有几只羊裆里的玩意儿,劲儿可大着呢。只是今儿只是想跟居士喝茶聊天说说事儿来着。——”说着,乜了一眼李白身旁的青阿,给李白做了个怪脸,“有小姐在这,咱不是该雅着点么。”
青阿倒是爽快,马上接口道:
“好啊。只是——”她就此打了个顿,诡异地冲恩语一笑“你得把那些个破玩意儿给我瞧一瞧!”说罢便朝他怀里伸过手去。恩语明白青阿是要诗抄。可他还是被这小妮子的这一娇憨举动闹了个满脸通红,吱吱呜呜不知该说甚的好。好个青阿姑娘也不忌讳,赶上前去,就要从他怀里去掏那叠纸。这下,可把恩语吓坏了,慌慌张张地退了一步,忙不叠地把那叠纸摸出来,递给了她。不过随后还是交代一句,“你可得还了我啊。”。
说罢又朝李白瞧来,道:
“要得?”
正说话间,却见腰跨大刀的陈子亚,埋了脑袋迎面朝他撞来。他的身旁,是一提了杆长枪的剽悍后生、“泰和”货栈的掌柜楼长善的外甥封问安。他跟陆申已有三四年。年纪不大,生意上大胆霸悍,业绩骄人。在陆氏产业管理系统,却后来居上。去年秋,楼长善身子欠爽,被陆申调来做楼长善的帮手,准备一旦楼长善身子撑不住,好顺当接手。李白心里一凛,忙唤住他俩。陈子亚脸上满是惊惶神色,全没了往常的沉稳和干练。没等俩人搭上话,这时,封问安抢上前来。只见他挨近李白,却又扭头朝岔道口南那家小酒肆瞥了一眼,欲言又止。李白奇怪。他顺着封问安的视线瞧去,不禁一楞,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原来,从酒肆里走出个深
三十四.游戏又多一个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