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散与聚

    599.“歙州林记”

    说回刘陵。

    离开那饆饠店前,刘陵关照姚五,等一会儿可乘乱走人、留在暗处盯紧小道童。如有紧急状态,就来裱画铺对面的“林记”酒店找他。修理过冯纳后,刘陵扬长而去。他在大街上兜了一小圈,确信无人跟踪后,便掠过南街三叉街口、汇入东去的人流。不一会儿,便来到崇义坊的东北角。

    对面的街道旁,有一家叫“歙州林记”的酒店。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横过大道进店,而是翻身回头,一边走,一边朝对面酒店望去。

    酒店座北朝南,仅一间店面的。在京城,一间店面的酒店规模可不咋地。可大凡能把一间店面弄出点名堂,总有它的独到之处。这家也如此。它并无通常一般人家都会悬挂的黄幡,只有高高的歙州门楼下嵌就的一块黄羊木板上,是四个阴刻隶书大字“歙州林记”。据说这几个字,还是明皇李隆基在当临淄王时写下的。临淄王时的李隆基,表面是个大玩家。京城的好酒店,少不了他的身影儿。这四个隶字,虽然是酒酣歌畅后带着醉意一挥而就,却是金钩铁戈。那股遒劲儿,至今还瞧得出。由此可见“歙州林记”之不同凡响了。只可惜店主并没就此广为渲染,所以如今知道这底细的人,早已是寥寥无几了。不过,因了这小酒肆的店主待客恭谨诚恳,那酒也确实另有一番高妙好处,生意倒是一向不坏。这小酒店的店主是个瞧去总有七旬之数、清癯温宛的老婆婆。这婆婆总是一身旧而净的蓝布裙;特有趣的是颈悬一串青卵石佛珠。往常,总是这老婆婆在门前迎客。见了来客,总是先执手致意、温婉间自有一股子浩然清气。可今儿,刘陵没瞧见门前有老婆婆的身影。他又朝店门内四下里瞧了一瞧。店堂里竞然没一个顾客,与往日门庭若市的景象大相径庭,颇有点儿反常。要命的是,从门前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刘陵突然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幽暗的门后透出的,是一股少有的阴气。

    刘陵顿住脚。

    600.修合

    进,还是不进?

    他犹豫了。忽地,刘陵眼前一暗。他朝西望去。夕阳西下,象是个喝醉了酒的老汉,出门没走上几步,就摇晃了几下,摔倒在远处的屋脊后。街头一下凉了好多。在瞧来往的人流,也似乎感觉到了要变天了,纷纷支起衣领,脚下的步子匆忙多了。


    刘陵沉吟片刻,断然甩开大步穿过街道、来到酒店门前。

    其实,这老婆婆此刻正隔了百叶窗朝刘陵瞧去。就在他大步跨进店堂、有点儿疑惑地茫然四顾,老店主已是麻利地车转身,疾步上前招呼客人。她执手问了声好后,没等刘陵多想,赶紧引他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带天井的正厅,招呼他入席。——原来,店主一般会把客人安顿在不算太小楼上雅座。只有特别熟的老朋友,才引入天井的后厅。去年刘陵在京数月,没少光顾这家小酒肆。起先是瞧它闹中取静的江南格调,给了他一份新奇。后来,这人家徽州建筑特有的光影明暗变幻,和古朴宁静的茶经佛道,也滋润了他日渐粗糙的心灵。再后来,他又从店主一老顾客嘴里无意间知道,这老人居然是五十多年前以剑快名满江南武林、人称“歙州娇娇线”的林氏。此人当年曾以一把快似天外闪电的细剑,撂倒过无数江湖豪客;因故流落京都后,也一度得到过不少豪赌政治牌的王公重卿的垂青,成为这类人竟相网罗的女刺客、一大催命鬼。有几次,刘陵故意把话题往江湖上引。而她,像往常一样客气,有点冷淡。大概早猜出刘陵的身份,就是不愿跟他说起往事……

    今儿不同,她显得很随和。

    还亲自变戏法般飞快便捧来一壶茶。

    是现沏的歙州茉莉花。

    601.意外

    刘陵心气特净。

    面对清且香的歙州茶,任谁也不会心浮气躁。此时,店主那才五、六岁的活泼稚气小孙女,一溜烟朝他“噔噔”奔来。

    刘陵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空茶碗一顿,抬起头来。

    他近年新得一女娃,才三岁,跟眼前店主这小孙女极象,只是更大胆更顽皮。眼前情形,不由得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老家、想起极逗他怜爱的小女。去年到了此地,他便喜屋及乌,欢喜上了这女娃。此后一有机会,总要跟她耍上好一阵子。他伸出双手去,正待逗她一逗,却见



八十一.散与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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