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千座峰,万里江,人生不能如意事,不若撒手归茅房,坐看江山绣绸缎,卧观群星衬月光。
花也枯,草也黄,人生不如意,何故苦彷徨,长歌一句归去矣,只留青名荡长江!
沧江,乃是西秦南部最大的一条河流,也是西秦的母亲河。这条河流灌溉了南方数千亩天地,养育了南方几千万生灵。
而此刻的沧江之上,一叶孤舟漂泊,顺流而下,飘飘荡荡,好似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民。船头,一个头顶破旧蓑笠的年近半百的男人,撑着船桨,口中唱着这不知是否他自己所作的诗,配合着周围崎岖峻峭的山峰,颇有一股隐士高人的风雅之气。
船尾,立着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还有一个一袭白衫的俊俏小生。白衣公子正是嬴烁,而他旁边的小生,自然是女扮男装的姬婵儿。他们两个人也静静地不说话,聆听这这周围的水声,还有艄公的歌唱声。
小船顺流直下,水流越来越急,山峰也越来越陡,艄公稳了稳小船,停下了独自一人的歌唱,捋了捋不算长的胡子,说道:“王爷,再走就到他国境内了,我们就此上岸吧。”
嬴烁点了点头,小船也就晃悠悠的停靠在了岸边。系好了船,三人就上岸徒步前行,艄公在前,嬴烁二人在后。嬴烁完全没有一丝王爷该有的气势,也没有因为走在后面而气馁,相反,他还是恭恭敬敬地。
绕着山间小道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江边的山顶,山顶上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杉树,刚好可以一览整个沧江的全貌。艄公面对对岸坐了下来,拿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辣得他直咂嘴。
“羊仙人,不知这山水如何?”嬴烁指着脚下的沧江和两岸的群山问道。
艄公,正是闻名整个西秦国乃至整个大陆的高手羊叔璟,实力非凡近乎妖孽,据说达到了天品高阶地步,而且一手卜术精妙无比,可以推演天地变化,过去未来。
羊叔璟再灌一口酒,打了个嗝,有些醉醺醺地说道:“以山为床,以水为酒,醉枕江山一壶酒,再回首已百年身。”
嬴烁也一撩长袍,坐在了一块大石头旁,旁边姬婵儿低垂着脑袋,乖乖地站在旁边。
“羊仙人,可听说过‘破军降世,狐族当兴’?”
羊叔璟沉吟了一下,点头道:“羊某听说过一些,不过不知从何传出来的。”
“羊仙人认为如何?”嬴烁开口询问。
“呵呵”羊叔璟抬头看了一眼嬴烁,呵呵一笑,说道:“这些事与我无关,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们改变不了,而且我也不想改变。”
嬴烁听出来了他的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他这么说说明了他对于这句话有些了解,只是他不想说而已。
“羊仙人能否为小子卜一卦?”嬴烁开口说道,而且自称小子,放足了姿态。
让嬴烁没想到的是,羊仙人完全不给面子,一抚长袖,说道:“羊某不为王爷算卦,不过你旁边的这位姑娘,倒是可以为其算上一卦。”
嬴烁只能尴尬一笑,对着姬婵儿说道:“小妖精,给你的生辰八字给羊仙人,让他给你算一算试试。”
姬婵儿只能报出了自己的生辰,羊叔璟眯着双眼算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位姑娘,命格很硬,乃是凤凰之身,将来浴火重生可主宰苍生啊。”
姬婵儿听完瘪了瘪嘴,她感觉这个所谓的羊仙人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她是一点都不信的。
嬴烁又闲谈了几句,羊叔璟都是话中藏话,根本没有问出他想要的答案来,就连嬴烁自己都对于这个羊仙人感到怀疑了。最后他只能带着姬婵儿遗憾离开。
羊叔璟看着二人上船而去,又灌了一大口酒,咧了咧嘴,自语:“凤凰之命,却锁于破军,看来是上天注定啊,破军的煞气可以被压制一些了。”
来的时候是羊仙人撑船,回去可就少了一个船夫,没办法嬴烁只能勉强自己当起了船夫,因为姬婵儿一上船就捧着手中的书看了起来。
北方,西秦边境的幽州,却下起了大雪。大雪从北方飘来,肆虐着北虏的荒漠和西秦极北的幽州地带,大雪带来的不只寒冷,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洪流。
一队商人护着十几驾马车在风雪中跋涉,走的很慢,逆着风雪,仿
第六章 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