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少爷举步走向白衣老人，火光中，两人四目相对，各存戒备。两人浑身内力贯注全身，张曙和左二等人远远看着，并不上前阻挡。
只听得两声断喝，掌风凛然，震得周围树上积雪簌簌滚落。唐四公子和白衣老者已对上了掌。
张曙将任九公所交物件仔细包好，交与身边大弟子张楠，认真看缠斗在一起的唐门四少和白衣老者。等两人各攻守了四五掌，这才回过头来，对左二淡淡地说：“左二侠你看，唐四公子和这无名老人，谁更有胜算一些？”
左二心知张曙有心考校自已，并不望向不远处对峙的二人，耳力发挥到极致，分辨两人掌力。眨眼间，两人又斗了几个回合。
缓了一缓，左二才淡然回应：“这白衣老人气息绵长，看这吐纳之法，与寻常武人练功之法不同。如果猜得不错，这是来自崆峒派的独特练气之法。”
江湖久有传闻，陇南有孪生两兄弟，天贼异秉，乃武学奇材。后被崆峒至襄道长收为关门弟子，哥哥叫金天昊，弟弟叫金天景。至襄道长仙逝后，金家兄弟两人，隐然成为崆峒派数一数二的高手。
“眼前这老人，我猜不是哥哥，便是那弟弟。”
左二娓娓道来，此时场中两人比拼内力，旗鼓相当，此消彼长，一时也分不出胜负。
“至于唐四公子……”
左二顿了一下，“日间听状元公开讲时，偶与唐四公子同座，也曾暗暗打量，暗叹四川唐门又出了一个不二武学天才……”
见张曙听得认真，左二知道自己说得不错。这状元公一举手一投足，皆是深有意旨，好在左家家学渊源深厚，藏书楼中，武林各门各派武功秘籍齐备，从十三岁开始，左二被准许入藏书楼遍读群书，各门各派武功都很清楚。加之近十年的江湖游历，不说天下武功路数均烂熟于胸。看了别人出招，瞧出一些端倪来，还是小菜一碟。
要说以暗器名扬天下，江湖中从来只见唐门第一，无有异议。唐门历朝历代，虽也屡遭灭顶大灾，但均能迅速崛起，千余年来屹立于江湖之间，隐然成为武林无人敢小瞧的世家。不明真相的人或许说是奇迹，其实，这更是唐门独特武功的最好表现。
左二眼观张曙眼光柔和，料定身后二人仍相持不下，才又缓缓说，“但这唐门，靠的是从不外传的使毒功夫和暗器，论武功，倒也并不十分卓著，至少江湖世家，前十名里，没有唐门的名号……今唐四公子不以家传毒药暗器自矜，反而以武学修为立足于武林，只怕是……”
左二顿了一下，有意买个关子。张曙果然追问：“那有怎么说？”
“唐四既能被状元公您倚重，左二虽未与之交手。相信唐四公子这一身武功，自是非比寻常。”
左二哈哈一笑，言外之意，他已经看出张曙武功已在唐四之上。张曙哪里听不清楚，并不接话，眼睛望向场中。
“能得名满天下的左二侠一声谬赞，唐四不枉学武二十年。”场中打斗的唐四听了左二评论，回声漫应。手上并不放松，随即攻出一掌。
左二见唐四激斗间仍能眼耳四观，也是赞叹不已。
白衣老者见场中几个人悠闲说话，根本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他纵横江湖数十年，哪里受过如此冷落，心下焦躁，出掌更快。
唐四见老者掌风不但不减弱，而是越来越凌厉，心下警憟，不敢再轻视，唯有沉下心全力对敌。
唐四与白衣老者内力本在伯仲之间，此时老者尽了全力，他虽不至于落败，却再也无法分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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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0章 疑是故人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