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过后。
一处四周被桃树竹林所围绕的空地,站立着一位双手背后,约莫四十来岁的长者。在他面前是一位面容略带一丝稚嫩的少年。
忽然,长者身形一动。
双掌带风,招式诡变,时而凌厉,时而刻意放缓,似乎是在教少年一套玄妙的掌法。
这位长者正是顾彧。
齐百越眼神紧紧跟随着师父的一举一动,任何看上去细枝末节的东西都不放过。
他边学边用,双掌挥动间,也是褪去了当初生硬的涩感。
约莫煮一撮小米的时间。
顾彧一套打完,向齐百越投去鼓励的眼光,是时候检验他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了。
齐百越会意,深吸口气,又徐徐吐出,习武之人在施展武术的时候如是吐纳一回,有利于气息的沉稳。
他动了。
一掌切出,斩向天空,倒是有几分潇洒的姿态。
紧接着又是数掌毫无拖泥带水地划出,师父所创的这套掌法的精髓在于一个诡字。
齐百越陡然加快招式的速度,双掌再度数次变化,犹如穿花蝴蝶般让人眼花缭乱,隐隐间竟有细微的空气破裂声响起。
他不断变化着掌法,且攻且走,尘埃飞扬,画地为圈。
不过,似乎还有点不过瘾啊。
顾彧看出这小子打的兴起,当下展开那玄妙的身法,走到一棵碗粗的碧竹面前,提一口内力,伸出两指,将其毫不费力地连根拔起。
“越儿!”
顾彧把竹子射箭似得朝齐百越的方向扔去,飞起的高度怕是要有十丈。忽然弧度下弯,带着惯性,划破空气,猛地向着齐百越的脑袋下冲!
齐百越感到头上恶风不善,嘴角却扯出一丝笑意,来的正好!
眼看着就要击中,想象中血溅当场的画面并未出现。千钧一发之际,齐百越身子微微往后一躲,带着巨大惯性的竹子已经到了他的鼻尖!
齐百越被迫再退一步,眼神陡然凌厉,双掌闪电般的探出,并拢如刀,数掌劈在眼前的绿影之上。
“咔!”
“哗哗!”
竹子被劈成几断的脆折之声回荡在四周。倒地之时,叶子簌簌地溅起大片灰尘。
齐百越双眸含喜色,正欲收回招式,突然头顶上又响起了一道恶风。
顾彧又是一脚把一棵成人腰腹粗的桃树踢向齐百越,这次破风声愈加凌厉,足可见攻势之强。
如此一击,要是砸中,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估计齐百越的小命当场就得交代在这!
师父,你老人家真可下得了手啊!
齐百越内心苦笑,提起十二分的心神,双掌不断蓄势。
“嘭!”
齐百越这次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正面刚上了!
他先是往后一退,待桃树到达他胸膛前方数寸的时候,猛地双掌打在树干之上,尽管带着蓄势的力道,还是有一股剧痛自双掌袭来。
“嘭!嘭!”
齐百越咬着牙,用尽全力地再度打出数掌!
这小子不要命了?
不对,咦?够聪明!
顾彧虚眯着眼睛,这小子是想借力卸力!
只见齐百越双掌都是浮肿了起来,但是还是不要命般的打在桃树树干。
这棵大杀器也被他打的硬生生地在半空中改变了下坠的巨势,反倒向前横移,而其恐怖的力道也是被不断卸去。
其后,竟是被齐百越打的改变轨迹,飞出好几丈远!
最终摔倒在地,激起数丈浓烟似的土尘!
“好!”
饶是以顾彧苛刻的眼光,也忍不住出身夸赞道,此番越儿不仅练成掌法,还给了他出乎意料的惊喜。
“哈哈哈!”
齐百越畅快地大笑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不算白费。
“师父我做到了!”
一股如释重负般的感觉袭来,令他不由得有些疲乏。
“越儿,这套掌法从为师创作之日起,还未取名,如今你以练得完全,要是你练就一身内力,更能再精进一步,不过你还未炼体,暂且搁下。”
第8章 师徒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