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烟雾,一种刺鼻的烧焦的味道钻进了媛媛的鼻子里。
她猛地张开了眼睛,这里是哪儿?宽敞的客厅,精致的茶几,文艺的陈设,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里,是他的家!沈媛媛想:“我怎么会来到他这里呢?”她站了起来,闻到那烟味越来越浓,她说:“不好,着火了!”她连忙顺着烟味赶到卧室的门口,推开了门。只见一个十岁多的女孩子满脸漆黑,正在奋力地扑灭床单上的火。这个女孩子不是白珍珍吗?她不是已经成年了吗,怎么又变回十二岁的样子了?沈媛媛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抱出白珍珍来。媛媛见卫生间正好蓄着一盆水,连忙放下白珍珍,端出水来,往火焰上尽情一倒。“咝咝——”万幸,就这样灭了火,一张昂贵的床被烧成了焦炭。
白珍珍蹲在地下,哭着:“沈老师,我好害怕!”
沈媛媛手里的盆当啷一下摔在地上,她意识到一件事:“我重生了,我回到了六年前,正在经历以前发生的事情!”
沈媛媛抱住她安慰道:“你别怕,火已经灭了。你这孩子,骗老师说你要自己专心在屋里写题,怎么就偷偷抽烟呢?一会儿你爸爸回来了,看他不说你!”
白珍珍说:“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抽烟了?”
沈媛媛自悔失言,因为早就经历过这件事,所以前因后果都明白,不等孩子坦白,自己就说出来了,好像未卜先知似的。沈媛媛只好冒充福尔摩斯,说:“你看地上,那不是烟屁股。你呀,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白珍珍哭着求她:“沈老师,你可别告诉我爸爸呀。他会打死我的。”
沈媛媛盯着她,心想:“你爸爸?”媛媛的心里泛起一丝温柔来。珍珍的爸爸是心理学教授,名叫白瑛,曾在媛媛的大学做讲师。媛媛选修课听过他的课,还向他请教了几个问题。他也很欣赏媛媛的敏而好学,又见她是学英语的,就请她来为自己女儿做家教。白瑛儒雅不凡,可惜妻子早逝,听课的女学生都很崇拜他。媛媛一直对白瑛存有暗恋的情愫,白瑛更是对自己处处照顾。沈媛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白老师了,谁知道自己重生后竟然能见到他。她心中不仅又期盼又感慨。
白珍珍仍然在那里哭着:“我爸爸会打死我的!”沈媛媛突然回忆起来,白瑛发现珍珍抽烟后确实生了大气,一向儒雅温和的他竟然用鞭子抽了珍珍一顿。
沈媛媛连忙看表,六点一刻了。她记得当年,白老师是六点半回来的。她连忙对白珍珍说:“你别哭了,快收拾了那烟屁股。你端出蚊香盘子来,就说是点蚊香不小心着了火。”
白珍珍是极聪明的,马上明白了,就把抽烟的香烟盒和烟屁股都收拾了,扔到楼道的垃圾通道里,又寻出蚊香来点着了,点了一会就用水冲灭了,摆在床的附近。
白珍珍共用了十几分钟,此时白瑛正好回来,开了门锁,推门而入。沈媛媛连忙看他,只见他果然是当年模样,身高一米八,然而微微有些驼背,穿着雪白的衬衫和only牛仔裤。他的黑框眼镜,淡然的眼神,青青的胡茬,一切都是熟悉的。沈媛媛此时才感到时间是多么神奇。
“爸爸。”珍珍怯怯地喊了一声。
白瑛略一点头,见了沈媛媛在那里发怔,便说:“小沈在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今天珍珍又调皮了吗?”
沈媛媛方才回过神来,说:“白老师。”声音是沙哑的,她犹记得当年白瑛说不爱听别人喊他教授,让喊白老师。她说,“您别生气,刚才珍珍说要自己在屋里写一会儿题,我也没留神看,她就自己在屋里点蚊香了,着了火,把床都烧了。我端水去灭的时候,床都烧烂了。”
珍珍听她这么说,竟自哭了。
白瑛吃了一惊,也不着急去看床。他连忙抱过珍珍看,只见脸上一层黑,便用自己的衬衫袖子擦了一把,擦下一层灰来,见脸皮儿没有伤,又着实看了几遍胳膊腿,也没有烧着。白瑛才放下心来,便对珍珍说:“这孩子真皮,十月了,还点什么蚊香呢?”
珍珍哭着说:“我看见有虫子。”小孩子撒起谎来也不让大人。
白瑛对媛媛说:“她这孩子胡闹,不想学习了就玩蚊香,幸亏你看见了,灭了火。没烧着你吧?”
沈媛媛说:“没有。”
正说
第二章 又见白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