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王朝,王师解黎民之倒悬,百姓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在这边就比较贫穷,因为没有饭,贵族老爷们倒是爱储备点酒,所以只能箪壶提浆。
就是人提着盒子,盒子里装着酒瓶,酒瓶里装着酒,再多的东西想要没有。
这儿又不是西班牙,大伙儿不种水稻,拿着黑面包给王师送去,怕是当下就被复国军当成投毒铳毙了。
艾兰王朱晓恩第三次率军席卷而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顺利的多,各个村庄、种植园的百姓被刘汝国解放,他们大肆打杀驱赶英格兰、苏格兰人为主体的税官、种植园主与封建主,各地义兵呈现出此起彼伏的繁荣之状。
在爱尔兰中部,广大受压迫的百姓因刘汝国的斗争感召而起兵响应,大多数很快被镇压,转入乡野、沼泽蛰伏,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义军团体。
刘汝国并未与朱晓恩汇合,他的义军是都柏林附近三个伯爵的眼中钉肉中刺,封建贵族动辄以骑士四出,追踪他的行迹,刘汝国试着与英格兰主力军打过一仗。
在一马平川的地形上,刘汝国充分使用诱敌、伏击等战术策略,但终究义军的力量太小了,以多击少的伏击战还行,一旦战斗进入堂堂之阵的对决,他派出作为伏击的小队根本不敢出战,因为主力一触即溃,结果只能四散而逃。
好不容易聚起四百余人的兵力,转眼被打得死的死、散的散,只剩百余人逃进都柏林南方的鸡皮儿山。
经历一遭败仗,刘汝国也想清楚了,他不能单靠农民,必须要把艾兰与英格兰战争中站在中间的骑墙者拉拢到自己这边,让他们提供一切可能提供之帮助。
当然,朱晓恩提供帮助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朱王爷的主要目标和他不一样,哪怕都是在打击英格兰在爱尔兰的统治,他们却并不殊途同归。
好在刘汝国身边几个徒弟没被打散,贾九儿最早在跟随刘汝国杀贵族时就受了些小伤,后来被英格兰正规军击败溃逃时又被雨淋发起了烧。
山里缺少治病所需的药物,他们这几个大明人也不能出山,手下的爱尔兰农夫们士气低下,没人敢出山,最后竟是最早接纳他们的寡妇蜜娘自告奋勇,要穿过战线去北方的围城大营向复国军请求药物与随军的北洋军医。
在这个过程中,刘汝国显得很不高兴。
徒弟陶九儿认为师父是想在这自立为王,不愿与朱晓恩再多瓜葛,他不敢说话。
只有朋友武师身份的赵灿能说,借着没人的机会,赵灿对刘汝国问道:“王爷的大军正在北边围城,英格兰贵族不敢到那去,我等当时身临一败,为何不去北方?”
这是追随刘汝国的义军心里共同的疑惑,大山里是易守难攻,但没有粮食、没有钱财、没有药物,当时很多溃军都向北逃,他们却逃进了东边的山里,导致兵力快速缩减。
“即使心有不平,加入军队,哪怕势力大了再从军队脱出,也总比上山要强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汝国几近怒目而视,噙着缴获牧野烟卷,深吸口气目光才温和下来,道:“我不是要打地盘占山为王,我是要比晓恩王爷快。”
“他是朝廷的王爷我怎么敢反他?这场仗赢定了,我等即便什么都不做,英格兰人早晚要退走,我只是要到山上思虑些问题,思虑所有百姓都要思虑的问题。”
“我辈习武之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有常人不及之膂力,亦有常人不及之坚韧,大丈夫负勇力行天下,就应为百姓找到解决之法,我起兵是如此,我上山亦是如此。”
赵灿不解,问道:“什么是解决之法?”
“我也不知道,但不是晓恩王爷那样,他要的是一统艾兰全境,如何统一对他来说无妨、如何治理也不是他关心的事,遇到贵族能慑服便慑服,不能慑服便武力攻伐,只要能让人臣服于他即可。”
“别管是英格兰贵族还是爱尔兰贵族,别管英格兰百姓还是爱尔兰百姓,投降了王爷就都是王爷的马前卒,摇身一变就改旗易帜成了自己人。”
“但他们治下百姓该吃野菜还吃野菜,该啃树皮还是啃树皮,还是要为贵族放猪养羊,膏粱子弟还是膏粱子弟,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