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磨吃了一口彻心饭后,难以停止,硬着头皮,风卷残云,吃得是面红耳赤、双目喷火,不一会儿,麻痒疼痛便被舒泰通透之感替代,他感觉自己气力皆有所涨增,先前的饥劳一扫而光。
临走之时,甬道内传来极为舒畅的笑声,听得一众人牙根痒痒。
“我这饭,有助于你们,算是给你们的送别之礼,一路走好啊!”屠成浑厚的声音从甬道中滚滚而来。
关磨对着熟识的几位师兄师姐投去鄙夷的目光,他的嘴唇肿胀起来,滑稽异常,众人不小心瞥见他,便会捧腹大笑。
大日悬空,关磨走在石阶上,马上,他便是要与诸位师兄姐分别,心中的不舍纵是不说,脸上也展露出几分。
微风撷着花香和一道轻盈的声音拂过,关磨感到惬意不少,“小师弟,嘴里不难受了吧”。关磨侧过头,没好气答道:“牙齿还很灼烫”,随即又调笑道:“要不柳师姐来感受一下?”
女子面色微红,轻啐道:“你舌头怎么没烫烂?”
关磨伸出舌头来,荡来荡去,然后收回舌头答道:“长三寸,故不烂。”
徐子霖来到关磨身旁,露出暧昧的神色,对着那女子调侃道:“庭萱师妹,又来与我家关磨打情骂俏了啊?你身段相貌还行,勉强能与我家关磨相配。”
关磨一脸窘迫,柳庭萱瞪了徐子霖一眼,眼中满是千刀万剐,随后疾步离去,与另几个女子攀谈起来。
徐子霖坏笑着说道:“小师弟,你面红耳赤的作甚?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关磨此刻恨不得将他扑倒在地,狠狠赏他几巴掌,“师兄,只是刚才那栀台花爆的余威,我少不更事,一心向学,没有龌龊的心思,完全不知道你在讲什么”,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子霖。
“哈哈,如此甚好。”徐子霖继续坏笑,不过猛地,他突然从关磨的话中品味出了什么:“你竟讽刺我龌龊!小毛头对长辈不敬,吃我一记‘大贯指’。”说着,便一指戳向关磨的尾椎骨下方。
关磨顿时毛骨悚然,一步跨上五个石阶,拼命跑开。
徐子霖则在后面满脸邪笑的追逐,不时发出几道异样的笑声。一旁的同门看得一阵无语,几个少年加入,一同追赶。女子们眉宇间满是嫌弃,眸子里却全是笑意。
如此这般,关磨浑身绷紧,股壑间冷汗连连,他可是知道徐子霖放荡不羁的性子,不定真就赏他一指,让他从此抬不起头来。
一群人你追我赶,怪叫着向着石阶之上奔去。
演武场上,华翟老人一席素衣,眸子中,一片沉寂。
一群少年哄闹着从石阶冲出来,关磨为首,几个平日与他熟识的同门紧随其后,脸上皆挂着亢奋地神色。
关磨晃眼看见华翟老人,二话不说便冲着那边跑去,其后的同门见状纷纷收敛,若是在师父面前有这不登大雅之堂的行为,免不了又是一番训斥。
关磨心有余悸,不过依旧叫嚣,对着他们露出了挑衅的样子。他与几个师兄嬉笑怒骂,这是家常便饭。
华翟老人摇头笑笑,见自己弟子相处融洽,心中实实在在有些欣慰。随即,他笑容收歇,眼神飘忽起来,五味杂陈。
半晌,少年们齐聚在演武场,影鹞自天边飞来,也不知到哪去快活了,落在关磨肩头。
华翟老人清清嗓子,语调平缓:“小子们,三年来,我见识到你们的禀赋,能将真念掌驭到这一步,自然能冲击下一阶。遗憾的是,为师不能再陪伴你们了,剩下的路便需要你们独自去走,是碌碌一生,或是追寻超脱,皆在你们一念之间。”顿了顿,华翟继续说道:“今日,为师送你们一句话,你们须得牢记。”
“修炼在于超脱,寿命即为桎梏。”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后山近年来无人打理,书院将之纳入,算得上是一方天然福地。由于南鲲都人烟旺盛,故而这后山并无凶险,有的只是一些柔弱的小兽。其中有几处元气汇聚之穴,效力比聚元阵强大许多,你们可以尝试着在那开辟都盘,也算是为师送你们最后一程。”
言罢,几个真念掌控到极致的少年摩拳擦掌,誓要开辟都盘,更上一层楼。
关磨同样热血沸腾,他何尝不想去见识见识外面的天地,两年都闷在这一方
第六章 临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