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磨一击得手后,黄胥肉壳已废了大半,空有开玄境之境,却只能动用一二成威能。
黄胥年老,肉壳不复当年鼎盛之态,如今又被关磨捣伤其五脏六腑,见关磨再度逼近,无计可施,只得挥剑刺去。
流觞剑虚幻缥缈,飘忽不定,一息之间化作数十道剑影,这并不是黄胥剑法超群,而是流觞剑之神威,只要有气力加在其上,便能催动其内蕴之种种威能。
关磨冲势不减,身形没入剑影之中。黄胥却并未见到鲜血飞溅,洞穿其肉壳的景象。
那道影子逐渐消散,却只是关磨一道残影,他速度之快,临近剑影的千钧一发之际,飞跃而起,此刻,已腾身至黄胥天灵盖之上。
“你不欲为我松绑,实乃正合我意,倘若你帮我将这兽筋挑断,指不定我还觅不到如此良机。”关磨一脚踏下,有形气流卷起,荡开一圈,他赤足践踏在黄胥的头顶,随即飞跳开来。
赤足而落,却堪比精铁,像是一根铁柱垂落而下,砸在黄胥头上,他口鼻溢血,双目暴突,耳中嗡嗡作响,脑中天旋地转。
即便如此,他亦保留一线生机,开玄境强者,肉壳自是不凡。
关磨见黄胥呆立原地,再也无法反击,他丝毫不心慈手软,毫无花哨的一掌,拍向黄胥的后脑勺。
“前辈,后手与暗棋,乃生存之道的……重中之重。”关磨轻声道。
他身披云蹄兽皮,炎溪柳条束发。一只圆滚滚的生灵从其怀中飞出,落在他的肩头。“鹞子,此番多亏了你。”关磨用脸蹭了蹭影鹞,影鹞极为享受地闭上一双黑豆小眼。
“你这尖喙,神异非凡,我无论如何都挣不破的兽筋,竟能被你给啄断!”关磨感叹,若不是影鹞相伴,说不定他此次又得任人摆布、充当傀儡。
不久之前,黄胥拿得流觞剑之时,他便欲让其将自己的束缚挑断,所幸,黄胥并未答应,后来,影鹞醒转,竟在缓慢地磨损蛮筋,还卓有成效。
影鹞将每一圈蛮筋都磨啄地不堪一击,黄胥露出獠牙后,关磨出策,使得黄胥动用暗棋,祭出那枚隔绝天地统御的戒指。
关磨一直蛰伏至此刻,才一举觅得千载难逢的机会,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殿中光芒点点,将这片地域拘禁,使得天秩地序杂乱无章。关磨挥动右臂,迅速将黄胥身上一切器物取下。
影鹞也不闲着,飞至那格架之前,将那一大块吞极矿吃了个精光。拳头大小的吞极矿入肚,却不见影鹞体态有何变化,仍旧是一坨圆滚滚的肉球。
飞回关磨处,它直接将流觞剑、海上月明图,与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十余块煤炭,以及一块木牌,一齐吞入肚中。
那木牌应是黄胥自己所携之物。
关磨惊喜:“你何时灵智这般之高了?”
言罢,他跃上金蟾王座,一屁股坐了上去:“这就是那老头日思夜想之物?”十息之后,并无异象,关磨奇怪。
“轰……”殿宇开始抖动,穹顶上的成片光辉落下,似乎就要定不住这片地域了,届时,指不胜屈的阵法齐至,他连化作渣滓的机会都没有。
关磨蹬地而起,跃下宝座,直奔那壁柜。
右手握住门环,拉开一道缝隙,影鹞化作一道黑影,冲进入狼吞虎咽。
厅堂左右,各有三条甬道,那金蟾王座之后,还有一条通路,不过关磨知晓时间不多,并未被众多失传之物冲昏头脑。
其实他并不知晓这些物什、卷轴、瓷瓶陶罐有何用处,他见识并不宽广,否则,必然不能如此淡定。
来到格架之前,影鹞再次鲸吞牛饮,将剩余六十三种东西吞入。
吞极雀胃袋之中,不过一粒吞极矿,便能储下一座小山的东西,而影鹞则吃了拳头大小的吞极矿,难以想象,它的胃袋又有何等浩瀚无垠。
关磨一边向外飞逃,一边将一张张案几木椅扔入影鹞小嘴之中,錾金香炉、银丝蒲团等物,无一能幸免。
突然,一道火柱冲天而起,白玉地砖碎开,一只形貌怪异的生灵拦在前方,墙板上某处壁画也开始微动,极度危险的气息即将破墙而出。
种种阵法渐渐复苏,那戒指所爆出的光辉,即将消散殆尽!
九条
第五十章 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