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会不会扎针啊?”一声暴喝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我回头瞥了一眼那个说话的男人,心中满是不悦。
我是这家县医院的一名护士。最近医院正在试行一个免费献血的项目,我和几名相对年轻的护士被分派到这个项目上来。说是年轻,其实我都已经二十七八了,但在这群护士里我确实是“相对”年轻的,因为有几个都三十好几了。
我被安排到负责抽血的环节上。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灾难日,一大早闹钟居然无缘无故坏掉了,临到医院时发现工鞋在家里洗了没拿来,到商场买鞋的时候又被狠狠讹了一笔,打卡的时候已然迟到了半个小时,不想在走廊里还与护士长狭路相逢,结果被她喷了一脸的口水。本来心情已经极度郁闷了,更糟糕的是我还遇到一个找碴男。
事情是这样的,我正在给一个胖子扎针,这个胖子手臂估计比我大腿还粗,我扎了几次都没扎中血管。那胖子倒没说什么,陪他一起来的那个朋友却看不下去了,扯开喉咙就是对我一顿吼。
“不就是扎了你朋友几针,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吗?”我这样一想,又看到所有人都往这边投来诧异的目光,心里的委屈转为愤怒,一甩针筒,“你行,你来!!!”
他愣了一下,似乎对我的愤怒感到很意外。他尴尬的笑了笑,轻轻说道:“那个,对不起啊!”
我盯着他,目光敏锐,但下一刻不知怎的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努力地抬了抬下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低头给胖子扎针的时候还是有一刻眼泪落在他的手上,我不敢回头看手主人的反应,赶紧悄悄抹了去。
“怎么回事?”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心一颤,脑海里立刻闪过三个字,“护士长!”
就这样,我被调回了原来的岗位上,而且我似乎看见了今后悲惨的命运。
我的家挨着县城,骑电动车不过十来分钟。我刚一下班,老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了,在家乡像我这样年纪的女人孩子都快十岁了。这几年为了我的终生大事,老妈用尽各种丧尽天良的理由骗我回去相亲,害我现在一见到她的手机号码,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
“喂,云小婷你快给老娘答话!”话筒里老妈粗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熟悉,每次接她的电话总会在我脑袋上方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是不是我的亲妈?”
“妈,我这才刚下班,你能不能让我多喘几口自由的空气?不要每次都像催命鬼一样的催促我好不好!”
“少给我贫嘴,立刻马上给我回家!”
“妈,我今天约了几个同事一起出去玩......”没等我把话说完,老妈的声音在那边哭天抢地的响了起来,“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现在病得都快要死了,我的女儿也不肯回来看我,我活着......”
“你活着没意思了,想要去死是吗?”我没好气的说,“妈,我拜托你下次要找理由也找个有新意一点的好吧!这个理由至少被你用了一百次了!”
已经是春夏之交的季节,出了东门镇就可以看到一大片广阔的田野。田野里这个时候已经开满了油菜花,金灿灿的颜色随着风儿波涛起伏,送来一阵阵清新的泥土和花的味道,如果流连于花丛里,你会发现很多双脚沾满花粉的小蜜蜂。小时候我经常会用塑料袋套着手儿到花朵里抓蜜蜂儿玩,那时候的日子总是重复着每一天的无忧无虑,真叫人怀念啊!
过了黄花菜田就能看到延伸出来的一条小路,小路像条蜿蜒的小蛇穿过两条小溪,在小溪的不远处就可以看到一大块晒谷坪。小时候的记忆里,每到稻谷收割的季节,晒谷坪上就会堆满大大小小的谷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的楼房多了起来,这块晒谷坪也就渐渐变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了。现在,它的面上已经长了一层野草。
进村不远就可以看到一座小楼,小楼的侧面起着一架稻草堆,有时可以看到旁边栓着两头水牛,这水牛就是我家现在最值钱的东西。我家的院子前面还有一口摇井,摇井边上以前放的是爸爸凤凰牌的自行车,后来升级为电动车。
回到家时,爸爸原来放电动车的位置上变成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车身很新,似乎是新
第一章:今天好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