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市一夜雷电交加,到清晨才风停雨歇。
不少早起晨练的市民对昨晚的雷暴天气仍心有余悸:回想起那万钧雷霆之势,或有高人“渡劫”,鸡犬飞升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好在一觉醒来后,他们的世界变化不大,照样的平平淡淡、柴米油盐。
但有的人就不一样了。
南都市第五人民医院。
医院门口前,一个面色疲惫的青年正纠缠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
“不是,医生,我的视力真的一点没毛病吗?”
漂亮的女医生拢了拢搭在耳根的秀发,略不耐烦道:“我再说一遍,你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是……医生,我好像真的能看见一些东西……”青年转身打量着医院来来往往的行人嘀咕。
作为第五人民医院的院花,女医生对谎称这里有毛病、那里不舒服的搭讪手法早已不厌其烦。
“行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片子都拍了,什么问题都没有,放心好了!”说着话,女医生瞟了一眼门口的保安,似乎暗示青年再纠缠下去就要让保安“请”他出去。
看青年仍然要执着地说下去,女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目睹了刚才这一幕的医院门口小保安,用颇为崇拜的眼神目送青年走出医院大门,一脸的幸灾乐祸:“我要有这小子的演技,街对面菜馆里的服务员翠花还不早被我拿下了……”
“可是我真的能看见啊!”已经走出医院大门的青年心中一阵发苦,随手把一摞病理报告单揉了揉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无力地蹲在路边的路沿石上,茫然地抬起头,望着满大街行色匆匆的路人头顶上显现的奇怪数字,绞尽脑汁地回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
……
叶禁,男,24岁,南都大学考古专业大四学生。
毕业在即,其他同学纷纷找到了工作单位,他却仍在各场招聘会之间奔波。
考古专业本是冷门专业,现在除了盗墓这个职业,叶禁还真没想到哪个单位会录用四年里八次挂科的留校查看生。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叶禁一大早赶去南都会展中心参加人才招聘会。
投完二百张简历就已到了中午,肚子早就开始发出叽里咕噜的抗议声,该吃午饭了。
好不容易挤出了会展中心,叶禁正好瞧见会展中心门口围了一小撮人,看样子非常热闹。
好奇心的促使让叶禁挤进了人群,见地上蹲着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中年男人,面前铺着一张破旧的灰色蛇皮袋,上面摆放一个巴掌大小的绿色兽形玉器。
“我是在附近做工的,这是在工地做工时挖出来的,绝对是宝贝,现低价出让。”中年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向人群不停地兜售着自己的“宝贝”。
“狴犴(bì’àn)?”叶禁一下就认出了这玉器上的兽形的名称。
相传,龙生九子,七子狴犴,又名宪章,样子像虎,有威力,好狱讼,人们常将其刻铸在监狱门上。在民间有虎头牢的说法。又相传它主持正义,能明是非,
因此它也被安在衙门大堂两侧以及官员出巡回避的牌上端,代表公堂的肃然之气。
围观的民众显然也是看热闹者居多,对这种晚间新闻常报道的骗局他们早就水火不侵了。
之所以还没有做鸟兽散,无非图个乐子。
叶禁在人群中蹲下身来,将兽形玉器托在掌心把玩,才发现这竟是一枚玉玺:狴犴活灵活现地蹲坐方形底座上,玺底印文赫然刻着一个古体“禁”字。
学过考古的叶禁明白,在古文中,“禁”字有“拘押”和“监禁”的含义,结合这枚玉玺上的狴犴造型,叶禁猜测这东西八成是掌管什么牢狱的玉玺。
因为自己名字里也有个“禁”字,叶禁对这玉器愈加喜欢。
和农民工大叔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终于200元成交!
带着心爱的玉玺匆匆回到了学校宿舍,来不及扔下挎包就把,叶禁就把还沾满泥土的狴犴玉玺泡进鱼缸里打算洗一洗。
尼玛!
玉玺蘸进鱼缸之后,叶禁眼睁睁看着里面的水一点点变绿。
第一章 狴犴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