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嫁给陆鸿后一直无所出,她不是修士,也不似孙瑶那般能够智决千里,红尘剑阁的事物她无法参与其中,虽然陆鸿和孙瑶都没有亏待了她,但她的居所一直都显得冷些冷清;陆鸿知道自己无法终日陪伴在她身边,只有一只玉狮子,她难免会觉得孤单寂寞,便让绮菲与她住在一起,认她作义母。
对于洛绮菲的身世鱼幼薇并非一无所知,既同情其身世,又怜其孤苦,鱼幼薇和陆鸿一样把绮菲视为己出,平日里待她也不像孙瑶那么严厉,大多数时候她都教绮菲读书写字、唱歌抚琴,俨然是一位慈母。
婢女给绮菲洗漱好,又伺候她用完点心后鱼幼薇照例教了她一些乐谱,布置几个音让她温习后便施施然绕出了屏风。
屏风后陆鸿正端着茶杯怔怔出神,像是在思衬着什么。
“夫君,又有什么烦心事吗?”,
鱼幼薇走到他身后给他揉了揉肩膀,粉色的小拳头在他背后轻轻敲打。
红尘剑阁建成后谁都能感受到那份压力,陆鸿虽然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性子,但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变化。
他已经不是在临潼为一个花魁与人争风吃醋的风流浪子了,他的举止越来越附和一阁之主的身份,有的时候她会感到遗憾,他们再也不会像当初在花月楼那样无忧无虑,寻欢作乐了,但大多数时候她都觉得庆幸,因为只有这样的变化才会让她觉得自己当初毅然决然的为他离开花月楼的选择是对的,才会让她觉得自己跟随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陆鸿的目光这才移转,笑道:“回到红尘剑阁后烦心的事哪天少了?还怕再多几件?”,
顺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鼻子动了动嗅着她清新的发香,鱼幼薇面色微微一红,本能地推了他一下便不再挣脱,素手穿过他的胳膊拿起桌上的杯子为他斟了一杯茶,贴在他耳边细如蚊吟地道:“夫君,绮菲还在里面”,
陆鸿的手却没有松开,笑道:“我本就是来看她的”,
见鱼幼薇低头嗔怪地看着自己,他忙笑道:“当然是特意来看你们母女的,绮菲她这几日都好吗?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夫君是担心绮菲身上那古怪的印记?”,鱼幼薇问道。
陆鸿点头道:“我第一次见到绮菲的时候她身上就带着这个印记,我刚刚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唉......”,
他轻叹了一口气,一想到三生嫁衣,九世轮回印他的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鱼幼薇道:“虽然不知道那印记是什么,但目前为止那个东西并没有影响到她,只是这几日她常会做噩梦...唔...也不全都是噩梦,只是有的梦很奇怪”,
陆鸿目中一动,问道:“是吗?她都梦到些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从没听她跟我说过?”
鱼幼薇笑道:“你和孙瑶不是逼她修行就是逼她练剑,她练功的时间比苏瑾他们还长,这才多大就对她这么严?平日里躲着你们还来不及,哪还会和你说女孩儿家的体己话?”,
陆鸿不觉笑道:“倒也是,但练功哪有不苦的?想要让她有一番成就就得有人做坏人,慈母只能你来做了”,
鱼幼薇回过头,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屏风后的那个小小的身影,道:“其实绮菲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四岁的孩子,不哭不闹,练剑的时候从没听她叫过一声苦,有一次手都磨破了,被孙瑶训斥的时候却一句话都不说,到我房里的时候才哭的泣不成声...哎,这孩子”,
“还好,在你这里她还能想哭就哭,不然早晚要憋出病来”,
“是啊,她从很早以前就会做一些奇怪的梦,经常会梦到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和一个身穿绸布长衫的男子,有时会梦到一片海域,一个黑影,还有时在梦中时会喊出‘圣火教’这个名字,我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却知道圣火教是二十年前西域一个极强大的教派,当年的边陲各派没少吃了他们的苦头,但圣火教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万劫海和北六宗给联手夷灭了,从没有人在绮菲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她是怎么知道的?”,
陆鸿凝起眉头,道:“凤冠霞帔的女子是樊心前辈,身穿绸布长衫的男子很有可能是魏青阳,海域...黑影...是
第十一章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