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清谈,跟辩论会形式差不多,清谈一般情况下分为主客,人数不限,有时两人有时三人,有时更多。
辩论的一方提出自己的见解,以树立自己的论点,另一方则推翻对方的结论,同时树立自己的理论,这就是清谈,说白了就是闲的没事,穷嚼蛆。
士大夫大多清高,两者相遇一般都要清谈,谈的内容一般都是哲学问题,不带一丝烟火气,不然就会被人认为太俗了,不屑于交往。
清谈上谈话的席位称为谈坐,等我和谢尚来到樊山九曲亭,发现今天在亭子上谈坐上只有五个人,庾亮、刘惔、桓温、劝学从事孟嘉和名僧支道林,谢尚也是清谈告诉,一起参加了进去,其他士人则跟我都在亭子下面的草地之上观看。
清谈之前,庾亮简单主持了一下:”上一期清谈大赛的前三名殷浩、王胡之、王羲之都已经走了,今天我们剩下的几位也要一决雌雄!下面让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本期清谈大赛的参赛选手!大家掌声欢迎!“马上四周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当朝国舅、征西将军庾亮自然不用说了,前文已经提到,他仪表出众、稳重严肃、不轻举止,天生喜欢《庄子》、《老子》,但又提倡“玄礼双修”,深得王羲之喜爱。但是民谚也有云:”庾亮清谈日,苏峻称兵时!“因此,他被后世视为空谈误国的典范。
刘惔,在之前游说西阳蛮的时候已经出场,一等一的谈判专家,被视为永和名士的风流之宗,特别爱好老庄之学,崇尚自然,是当时清谈的主力干将。在与孙盛的一场关于《易象妙于见形论》一文的清谈大赛的辩论环节,刘惔一口气发表了二百来句话,论述和质疑都很简明、贴切,孙盛无以为对。满座的入同时拍手欢笑,赞美不已。
我的直接上司谢尚,年轻时即才智超群,分辨理解的能力无与伦比,擅长清谈。
孟嘉,字万年,江夏郡鄳县(今湖北孝昌)人。幼年丧父,侍奉母亲带着两个弟弟生活。曾拜竹林七贤之后天下第一玄学家郭象为师,成为其首徒,玄学造诣之高,他人无法比拟。后来,在我祖父陶侃的撮合下,与我的小姑陶十娘结婚。五年前,也就是我祖父陶侃死后,被庾亮征召为其所部庐陵郡的从事。一次,孟嘉从郡里回来,被庾亮召见,问他下面风俗好坏。孟嘉回答说:"我不知道,待我回旅舍时当问问随从的小吏。"庾亮拿着拂尘掩口而笑。众人离开后,庾亮叫来弟弟庾翼并对他说:"孟嘉毕竟是有盛德之人啊。"孟嘉告辞出来之后,自己除去其从事之职,就步行还家;老母在堂,兄弟共相欢乐,一派和悦。十多天后,孟嘉就因为这种不做实事的清谈之风,被庾亮任命为劝学从事。
支道林,本名支遁,世称支公,也称林公,别称支硎,本姓关。陈留(今河南开封市)人,他初隐余杭山,去年开始到武昌的慧宝寺出家。他和许多魏晋名士一样,善草隶,但又与一般出家人不同,好畜马!魏晋时代,老庄的玄学极其盛行,名士清谈,蔚然成风,佛教僧侣有的也加入了清谈的行列,佛经也成了名士们的清谈之资,而支遁几乎是这种风气的代表人物。支道林精通老庄之说,佛学造诣也很深,因而其交往的名士很多,名士也喜欢和他来往,并且非常推崇他。在以记载清谈家言行为主的《世说新语》中,关于支遁的记载就有四十多条。支遁是一位典型的具有清谈家条件杂揉老释的僧人,他对于清谈家最为宗奉的典籍《庄子》更有独到的见释。对于《庄子》的《逍遥游》篇尤能独抒己见,曾为当时名士王羲之等所欣赏。因此很快就被推选为慧宝寺主持。
至于桓温,他其实是个异类,他从心底看不起这些“同行”,清谈只是他的业余爱好,类似现代人休闲时的打牌、跑步一样。桓温虽然莅临琅琊大郡,并娶了南康长公主,但由于桓氏家族势力孤单,并不为高门所重。在这种情况下,桓温更是要从各个方面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以赢得社会的尊重。他经常参与名士清谈,也不时有惊人之语,当时,人们一起议论西晋武帝司马炎下诏让有治国之才的自己的兄弟齐王司马攸回所封国去,而立自己的傻儿子晋惠帝司马衷继承皇位,这两件事究竟哪一个损失更大,多数人认为立晋惠帝损失更大,桓温则说道:" 不对,让儿子继承父业,让弟弟继承家族的祭祀,
47、樊山九曲亭上的清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