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揭开白布
打发走了栾子义后,王羡才拿小手攀扯上崔长陵的衣袖一角,为着四下无人,稍稍胆子大了一些>
她吸了吸鼻尖儿:“方才你是故意说起河间府的案子吗?你想从栾子义那里得到什么样的信息呢?”
崔长陵此时不大笑得出来,是因为栾子义的反应告诉他,事情或许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元祁的身份或许成了难解的谜,而广阳王这伙子人究竟筹谋设计了什么,则成了更大的谜团。
这一团团迷雾挡在他的脸前,他又如何有心思打趣调笑,更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呢?
崔长陵任凭王羡牵着他的衣袖,低头看她:“原本以为他听闻人皮面具会大惊失色,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是栾子义他方才……”王羡小嘴一抿,再开口时候,便是钝钝的,“我瞧着他方才是愣怔住了须臾的,只是后来又表现的那样惊诧,不像是装出来做戏的样子。”
是啊,连她都觉得,栾子义方才的样子,委实不大像是做戏,那是一派的确不知情,乍然得知这样的事情时,只余下惊诧的表现。
&看得出,我自然也看的出,所以不愿再与他多说,只尽早打发了他到前头去了。”说起这个他就不免叹气,“恐怕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许是夫子想岔了也未可知。方才那转瞬之间,我脑海中已闪过许多的念头,只是要一一去证实,少不了花时间——”
他拖了拖音,后面的话便没有再说。
栾子义有句话是说对了的,停尸房这样的地方阴气重,便是旭日和风拂面过,也带出一阵的阴森和凄凉来。
崔长陵见她明显缩了缩脖子,便抬了手在她脖子后颈处捏了一把:“想清楚了,真要跟我进去吗?”
王羡连忙就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生怕他丢下她似的:“先前不是说好了的吗?我陪着你一起来。这会子到了门口,眼看着要进门去了,你怎么又问我这个?是不是卯足了劲儿要打发我也尽早离开这里来着?”
这丫头狗咬吕洞宾,他一心一意为她着想,怕她惊恐过了头,回头要留下阴影。
她倒好,非但不领情,还要倒打一耙,倒像是他多没心肝儿,一味的要赶她走一样。
崔长陵拿她实在是没了办法,摊开手随她握着:“我不是要打发你尽早离开,是你没能克服内心的恐惧。35xs这不是闹着玩儿的,等会儿进了门,你再要打退堂鼓,我可不会再送你到前头去安静待着了,知道吗?”
王羡梗了梗脖子,端的是一派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摆明了态度,这道门,她今天进定了。
崔长陵瞧着她这幅神态,哪里还需要再问,便什么也不再说,只是把她小手捏住了,把她整个人往身边带一带,迈开步子径直上了台阶。
她手心儿都是冰凉的,指尖隐隐在发抖,崔长陵霎时间便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惊恐,于是一面走,一面又安抚她:“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人不是你害死的,阴谋诡计也与你无关,你只是来查案子,问心无愧,他在天有灵应该谢你,你是来还他一个公道的,知道吗?”
王羡声儿打了个颤,到底是怯生生的:“还可以这样讲的吗?”
&什么不可以?”他走得慢,反问了一声回头看她,眼底尽是宠溺,“更何况,当初徐五那样的惨状你也见过了,还怕什么呢?你心里不要一味的想,自然就不会怕了,要真是紧张,就拉紧我,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他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语调低沉,语气温柔,王羡一时沉溺其中,倒像是真的忘记了紧张和惊恐。
这屋前的台阶不多,其实三两步就能跨上来,为着崔长陵走得慢,竟也走出了数十步的感觉。
等到两个人在房门前站定了,王羡突然回了个头,一眼瞧见了那矮矮的台阶,于是就更安心了。
身边这个人,会无时无刻的照顾好她,不会叫她出事儿的。
可饶是她在心下安慰了自己许多话,当崔长陵一只手推开房门的那个瞬间,她仍旧感受到了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初在京郊见到徐五郎君惨死之状,她只是觉得头皮发麻,又恶心反胃,毕竟那样惨烈的死法,连许渡都是吃了一惊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