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十八年,二月某夜,温州张璁府前。
是夜,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当真是好一派诗情画意。
一个半大孩子坐在张府门前倚着台阶,眼神直直望着天空,内里空洞,好像在神游太虚。
不过一门之隔的府内,却已经血流成河,隐隐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吱呀!”
门从里面被拉开,一身着黑衣之人走了出来。
“师傅,咱们可以走了。”
声音居然是后来的黑衣之人发出,而那少年抬手揉了揉眼睛,哦了一声,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黑衣青年见状无奈地摇头笑笑,用手朝少年一捞,就把少年抓住了,也不知怎么动作的,一霎间就把少年背在了背后,看起来极是熟练。
而少年却在青年背上扭了扭,找了个极好的位置趴好了。
青年背着少年在门口站了两息,几道身影从府中跃出,身形极速,黑夜之中如同鬼魅。
待得几人站到两人面前,却是几个面色苍白,唇色艳红,光看那裹在夜行服中身段就已经千娇百媚的“姑娘们”。
而为首者,却是那当时年纪一大把,却仍然站在后宫八卦行业的第一人——容嬷嬷,只是这时的容嬷嬷不复那耄耋老态,现今面容五十岁许,面色沉凝,不怒自威,几可止小儿夜啼。
“嬷嬷可是晚了些。”青年语气平静。
“指挥使大人莫开老奴玩笑。”容嬷嬷回了一句话后就闭口不言,似是要贯彻面瘫清冷人设,全然不像三年前昏迷嘉靖寝殿中任人宰杀的老人。
自其三年前被洪蕴要走保下后,改变可谓天翻地覆,不仅长相看得见的日益年轻,更是在不知不觉间习练了一身深厚武功,洪蕴在宫中专属的试功机构——秘司也被这位,在宫廷中沉浮一生的老嬷嬷管理的井井有条。
青年背着少年就走,步履轻盈,画面温馨,只有他和紧随其后的几个人知道,他背上稚气未脱的少年,正是一手造就秘司中诸多异人的“首尊”、“尊主”。
“啧,多难得的明白官啊,就这么死了。”这是少年今晚首次开口,声音清脆。
“正是因为太明白,他才得死。若不是师傅三年前故弄玄虚,不愿说明白,他当年就该死了。”
“那现在咱们去哪?”
“去衡阳城见见那‘义薄云天’的刘正风,师傅要一起去吗?”
“欸?你居然不用容嬷嬷告诉你就知道是刘正风了?”
“江湖虽然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但我们毕竟是朝廷。”陆炳语气坚定,似乎不容置疑。
“衡阳刘正风啊,还真是个熟悉的名字。”
“师傅竟然认识?”
“听师傅还是师兄提过吧……”
“师傅!我居然有师公吗?三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啊,是我忘记了吧。”
“这种事怎么可以……”
两人身影越走越远,只留下了容嬷嬷他们清理府里月光洗过的血色。
……
转眼已至六月,衡阳城内,客栈房间中,一个人被绳子捆了扔在地上,除了亵裤松松套着,却是不着片缕,整个人瑟瑟发抖,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容嬷嬷牵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正向洪蕴禀报着什么,而那“姑娘”的脸上也不再是千篇一律的苍白,居然有了几分血色,显得越发娇俏。
“什么!”陆炳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嘴角抽搐,“这人居然想非礼你?”
“可不是嘛!咱家今早本是出门采买,这登徒子就从一扇窗里跃出来,抓了咱家的手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令狐兄弟,今日居然遇见如此美人儿,那小尼姑我就送给你了,你我兄弟都好好享受享受。
哟,咱家活了三十几岁,哪听过有人叫咱家美人儿啊,一晃神,也就被他拉到了一处空屋。
这人虽是急色,却还有几分风度,欲与咱家行那周公之礼前,还曾问咱家是否愿意。
咱家也知道他是随便说说,但咱家实在孤身许久,却不自觉地信了,行事之前咱家曾问他会不会后悔,他说春宵只苦短,哪还有后悔。”
洪蕴倒
第11章 淫贼采花开大门 大侠犯法受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