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形草散发着亘古以来不曾变更的萤光,与壁上几盏煤油交相辉映,宛如梦境。
大狱之外狂风突起,卷起细沙,浩浩荡荡铺张开来,正蕴酿着一场壮阔夏雨。
夜。
是黑暗的主场。
无边寂夜与屋宇烛火,总是会显得格格不入。
对肖信来说,甭管外面风大雨急,他现在是看不见了,眼中流浪地,是一段段父亲告别赴边的不舍情景。
他太累了。
这天底下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帮你遮风挡雨罢了。
那儿都一样。
父亲现在身上这套衣服,是他买的,肖信还记得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父亲边关大捷,深得皇恩,万民敬仰。
不管外面有多么春风得意马蹄疾,但是自己送的寒酸衣服,他当时便宝贝的不行,最为难得的是,他想方设法的请了一个月的假,只为与自己一同研习书法,探讨武技。
略一迟疑,肖信没有立即收下龙形草,只是默默地叹息道:“您辛苦了!”
镇北侯听了只是微笑。
龙形草还握在手上悬在半空,可惜儿子却不收了。
“父亲自小骗你,说你不能修炼,你可知为何?”
肖信微微一笑,“天下能修炼者不过千中存一,我不能修炼虽说是一大憾事,到底是不稀奇的。”
“你的身体太孱弱,修炼只会加快阳精吸收速度,到时性命更加危悬。”
刚才听完父亲的话,肖信便有些猜疑,此时一看,果然如此。
人到十二岁开通灵窍,此时踏上修行之路,可三年前肖信无论灵窍多么亮,父亲都没有让他接触功法法决。
偶尔偷偷修炼,却发现一吸收灵气透体,身体便会有钻心的疼痛,只好作罢。
“父亲是怎么知道禁地里有龙形草的?是由那个高人告知的么?”
孩子大了,终究是想地更多,对于这些细节琢磨地更为透彻。
镇北侯静静地看了肖信一眼,发现他大概有五尺之高,身体也更加笔挺了,嘴角上翘,闭目养神道:“这些事你不需要管,与你无关。”
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
“父亲,母亲在家里等着你呢!她一向与你其进退,怜悯一下她吧,妹妹今年也满十二了,三日后便是生辰,你难道不想为妹妹庆生么,此事关系众多,你若不坦白,怕是要拘禁很久!”
无关一字刺痛了肖信,他神色大变,竟是站起来大喊。
镇北侯睁开眼睛,对这子骂父愚的场面没有生气,反而咧嘴大笑道:“蠢货,老子会向陛下,我的丈母娘坦白的,跟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你就那么想听么,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
尴尬了。
肖信感到一丝羞耻。
关心则乱……
时间慢慢流淌。
夜渐渐深了,父子俩也交谈了大概有一个时辰。
今日发生之事,全让肖信抖露了出来,没有半分隐瞒。
听到肖信巧缘救下小皇子,镇北侯是一脸吃惊,不过首先关心的,却是肖信双手有没有隐疾。
其实镇北侯心里早就有数了,今日之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到底是探监,时间总是会限制,不一会儿,一个狱卒便过来提醒,说仅剩半个时辰,让肖信父子抓紧时间说完了事。
说了这么久,此时倒也没什么可说的,肖信起身施礼,准备先回家与母亲交代现今形势。
可龙形草都还没有送出去,镇北侯怎么会甘休呢?
“把这个吞下去!”
肖信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走了过来,通过修炼拥有力量是一件极具诱惑力的事情,他亦不能幸免。
只是父亲冒险寻它,让肖信多了一些异样感觉,难以下口。
镇北侯镇北侯,这侯位的名字来由,便是肖战镇守北方外抗夷狄二十年,立下赫赫战功,不世军威赚来的。
作为主帅,能外敌心惊胆战,靠的无非就是杀伐果断。
对肖战来说,优柔寡断是战场之上最不该有的东西。
肖信的犹豫,他很不满意,准备出去之后
第五章 我是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