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听得些许嬉笑声,带着一道耀眼的光芒,冲破了无尽的黑暗。这应该是街外的嘈杂声将我吵醒,我终于略显费力的睁开双眼。
大概是昏迷了太久吧,身上的伤已恢复的差不多了。盘膝调整一下体内的元炁,我开始一点点的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脑子里有猛地想起逐光来:
“逐光,我那受苦的逐光啊!”
似是听到了我的叹息声,槟哥带着饭菜推门而入,见我终于醒了过来,难以抑制心中的欣喜:
“小焜,你可算是醒过来了,这几天可把老叔、老婶儿急坏了呢!来,先喝口水吧!”
槟哥将一杯清水送到我面前,又自食盒中取出一些小菜。
昏迷了这么多天,确实有些又渴又饿。接过水来一饮而尽的我,便被那桌上的美食吸引住了。槟哥扶着我做到桌子旁,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我抓起筷子便“狼吞”了起来。
正待吃得尽兴时,妈妈、老爸、姥姥、二伯等关心我的人们也都先后接到我醒来的消息,赶到了祠堂来,你三言他两语的说着一些令我暖心的话。
我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一桌的饭菜。看着一屋子关心我的人们,这时我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还是:
“二伯,逐光怎么样了!”
“在我的练功房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二伯没有再说下去。
方才是真的饿坏了,这才只顾得吃饭。眼下得了逐光的下落,我便是一刻也停不住了。推开众人,迈步直奔二伯的练功房。
一张茶桌、两把座椅,二伯的练功房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凡我族人,只需聚起少许元炁注入墙壁上那幅太上尊祖的法相,得识别身份后,地面中央的《太极八卦图》便会自行开启。这,便是密室的通道了。
想来二伯定时将逐光藏于此间!不容多想,我纵身一跃,早已下得密室之中。
我这李族的密室虽称为密室,实为藏兵洞一般:一条大理石铺成的甬道两旁尽是相互独立的房室,少说也得有数十间之多。凭着体内与逐光的微弱联系,没有多费工夫,我走过去,小心的推开了左手边的第四道门。
开门即现!一尊圆体青铜回纹大鼎正稳稳的放在房室的中央,鼎中满满的露水无比的清澈。水中生有一株清荷,而那偌大的荷叶上正悬载一通体圆润的肉球。鲜明可见其体内有一颗跳动的心,因四下无声,那心跳声直入我的耳朵,砰砰——这正是逐光!
如果不是那点儿尚存的感知,甚至我都无法将它认出。我没有再向前移动半步,因为我知道,这是二伯专为逐光设下的阵法,来保证它的精气不散,以待找到解救的方法再作打算。
后退着出了房室,无奈的向入口处走着,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记得我对你说的话”
那时还没有特别去想,曾玺究竟是和逐光说了什么?我记得逐光貌似略带喜色呢!莫不是曾玺那家伙设计骗害我的逐光?嗯!逐光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定是他对逐光做了什么!
想到此处,我满心的伤痛便全部化成了怒火。纵身跃出了密室我便直寻二伯,当即告知了他我想要去找曾玺问个明白的决定。
二伯见我满心的怒火早已烧遍了全身,果断的否定了我的计划。但压在胸中的怒气如果找不到发泄或是消逝的方 法,那将会令我痛不欲生的。于是我便将我知道的几点线索联系起来,把我自己的推理给二伯和在场众人分析了一遍。
经过我的一番努力,二伯终于有些动摇了先前的决定:
“小焜,我问你,你是否非去不可?”
“二伯,事情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今日我无论如何也得去趟曾玺那小子家,我倒要问问他,为何要将我的逐光迫害至此——”
我咬着牙,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二伯沉默了半晌:
“那——也决不允许你一个人去”。
“呃——”
“老薛啊,现在李坻的伤还没完全好,李槟的元炁也不稳定,你还是留下帮忙照看一下井上天的动静吧!”
薛大伯的话还没有说出,就被二伯拦了回去,只好没有再说下去。
“让我去吧!”
第二十九章: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