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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廿廿刚从和琳之死的震动中平静下来,正想着该如何去与諴妃和三公主说婚期调整之事。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不管是天家,还是民间,兄弟姊妹之间的婚期总会有个按着序齿的先后排列。
当姐姐的尚未成婚,弟弟却抢先成婚了,若按着民间的说法,岂不是要“咒”姐姐嫁不出去不是?
再者,廿廿虽说放心諴妃和三公主最是一对通情达理的母女,可是凭諴妃和三公主的聪明,岂能完全想不到绵宁忽地要抢先成婚的缘故去?终究,唯有冲喜,才会如此啊。
廿廿稳当了稳当,吩咐道,“我去看看刘姐姐和三公主,你们先去知会一声儿。”
等传话太监回来复了旨,廿廿这才更衣起身。
却刚迈出门槛,就见绵宁从外头急急地走进来。
廿廿暗暗叹了口气。
无论是宜安,还是諴妃与三公主,这两边的事儿都好说,她最作难的倒只是如何对绵宁说。
“儿子给小额娘请安。”绵宁完全不给廿廿避开去的机会,抢步上前,便行单腿跪安礼,横住了廿廿的路。
廿廿点头,亲自躬身,拉起绵宁来,“要给二阿哥道个喜,还有一个月,二阿哥就是新郎官儿了。”
绵宁少年清俊的脸上却堆满了苍白,一双眼黑洞洞地凝着廿廿,“……小额娘,为何如此?三姐厘降之礼尚未行,为何急着要先给儿子办婚事?”
绵宁微微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问道,“……缘何,是小额娘为儿子置办婚事?”
知道这孩子会这么问的啊……
廿廿先垂首,缓缓笑道,“二阿哥,你倒说错了,为你置办婚事的,倒不是我。”
“一来,上有太上皇和你汗阿玛为你亲自赐婚,你是他们的嫡子嫡孙,自是二位主子亲自替你主持着;二来,具体的一切备办之事,自都是内务府大臣们管着。”
“婚宴如何办,要用多少桌宴席,多少桌饽饽,多少瓶子酒;该赏给你福晋父母多少彩礼……这些都是内务府大臣们请旨之后,替你经管着呢。便到你初定礼去纳采之时,也都是总管内务府大臣陪着你一起去;合卺礼时也是内务府下的官员福晋替你办。”
“我啊,不过只是担个名儿罢了。”
绵宁闭上眼,“……那,宴请儿子福晋母家人呢?是在我皇后额娘宫里办,还是在小额娘你宫里办?”
廿廿静静扬眸,“你喜欢在哪个宫里办?你若定了主意,你自去向太上皇和你汗阿玛请旨就是。我又何尝不是等着旨意,二位主子如何安排,我便如何遵旨照办就是。”
绵宁这么硬生生地问,廿廿便也如法炮制,一样地硬生生的答回去。
绵宁如何不明白,心下一酸,垂下头去,终是露出了自己的脆弱来。
“小额娘……”他再度撩袍跪倒,“儿子求小额娘别这么跟儿子说话。”
廿廿也是幽幽叹口气。眼前的绵宁,仿佛又是那年在避暑山庄射箭比试输了的少年,尽管硬撑着,不想叫人看出来,甚至故意装出冷漠的姿态来,可是,他那时候脆弱得一阵风都禁不住。
廿廿伸手轻轻抚了抚绵宁的发顶,“二阿哥,你心下忧心你额娘,我岂会不明白?只是,以你的聪明,你又如何不明白,这些事既然是太上皇和你汗阿玛做的主,那你不去问二位主子,却来问我,便一来就不可能拿到答案;”
“二来,你更何尝不是为难了我?你又要我如何与你说话呢?”
廿廿抬眸望住绵宁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那个刚刚降生、还被她抱在怀里,伸手就抓她脖子里银锁片儿的小小婴孩儿,如今已是比她还高了,倒要叫她抬头去仰望。
“二阿哥,我知道你心下对我有何疑虑,自顾后宫如此,我也不想逃避。我只是……终归要看你是否还记得咱们这些年的情分,看你是否还相信小额娘我的为人。”
尽管,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母亲终究是最重要、最完美的。不管过去那些年她与绵宁情分如何,都也未必就能动摇绵宁对于皇后的信任去。
一切,端的都要看绵宁自己心下如何衡量。
“我还有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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