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芸贵人为了自己个儿,或者又是躲李贵人,她是在顾着如贵人了。”
吉嫔耸耸肩,“如贵人能这么快就收服了芸贵人,就凭这手腕儿,便不愧是你们钮祜禄弘毅公家的人。”
廿廿也只能笑,“也是。”
廿廿想这事儿,有一会子没说话。
吉嫔小口小口吃了几口饭,瞟着廿廿道,“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挺意外的。”
“嗯?”廿廿有些没接上吉嫔的话。
吉嫔撂下了碗筷,“我说皇上的行期啊。皇上方起銮四日,刚出密云,就从行在传旨回宫来,将回銮的日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儿的了。”
那日皇上在密云,还没完全出了京师的地界儿,便传旨回来,说今年定还是不进哨,所有本年木兰行围,仍著停止。“朕于八月二十一日,自热河启銮回跸。三十日恭谒东陵,九月初一日告祭裕陵隆恩殿工成。初四日驻跸南苑。初八日回至圆明园。”
皇上这便仍旧只在热河驻跸一个月,旋即就会回来。皇上这是刚动身,就先将归期安排得明明白白儿的了,且是在刚出密云的时候儿就将归期传回……这总有些特别了去。
廿廿叫吉嫔这么一说,心下微动,唇角已然是先翘起来了,“姐姐给想哪儿去了?皇上都说了,是围场里的鹿少……”
廿廿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底下还是有数儿的。
虽说皇上旨意中给出的理由是今年木兰围场里鹿只少,不敷行围所用,皇上因此还问罪几个管事的大臣,但是依着当年康熙爷和先帝爷的旧例,便是不进木兰去哨鹿,皇上们也自可在避暑山庄中驻跸数月之久,并不用急着回京来。
说到底,终究还是皇上放心不下身子沉了的她要独自在京。
吉嫔轻轻翻翻眼睛,“那么大的木兰围场,十三、四道围呢,便是鹿只再少,难道还不够皇上行围的是怎的?说到底还是皇上不想进哨,只惦着尽早赶回来吧。”
廿廿含笑垂首,“姐姐既要坚持,那我就也赞同了吧。”
吉嫔轻啐一声儿,“皇上刚动身,就将这些全都安排好了。可见他心里惦着你。”
“他既然心里惦着你,便是如贵人回来就见喜了,又能怎么着去?”
廿廿心下敞亮开来,便笑道,“我原本心下也怎样……我有着身子呢,难道这时候儿不叫人伺候皇上是怎的?再说如贵人得宠,原本也是我意料之中的。”
“我自不会埋怨皇上,我之所以想事儿,也只是在想这回信贵人是怎么又失了这个良机的……”
吉嫔伸手过来握了握廿廿的手,“我不奇怪。因为她这回遇见的对手,是如贵人,是又一个你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
廿廿便也笑了,“好吧。谁叫我们都是不好惹的狼呢。”
吉嫔道,“甭管怎么说,你只消瞧着如贵人自己的态度就好。皇上那边儿的心意,你是不用担心的,你是皇后,而且你跟皇上是什么情分,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无法比拟。”
“只是要看这如贵人有了喜之后会是个什么态度,是会恃宠生骄,想要将自己变成下一个侯佳氏去;还是,依旧肯如从前这三年一样,在你面前一切规矩都不改变的。”
廿廿缓缓一叹,“实则,无论她怎样,我都并不放在眼里。”
她现在是皇后,如贵人不过是个贵人,便是晋位,也只是嫔位。这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啻天地。
廿廿垂眸,“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动心机……即便热河算不得我眼皮底下,可若是做了腌臜之事,我也不饶。”
641、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