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云一打中彭连海的肩头,面具后的脸色突然一变,如同触电一般地迅速缩回了手,再一看,手掌已经被刺得鲜血漓淋,而伤处的血已经变成青黑色。
再一看彭连海的肩头,那部分淡红色的武官服已经被一掌打得裂成碎帛,露出了里面的肩甲,皮制的肩甲上钉着不少闪着蓝芒的倒刺,显然是喂了剧毒,已经被击得陷下去一大块,而李飞云的手上,则正是被那倒刺所伤。
彭连海的嘴角挂着一条长长的血丝,刚才那一掌也让他伤得不轻,但还是赚到了,这肩头的毒刺还是他当年初出江湖时用的把戏,已经有十多年没用了,今天虽是内部比武,但为了能占得头筹,他还是把这件多年不用的毒刺护肩拿了出来,就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尽快胜过李飞云。
李飞云连续点了自己左手的四五个穴道,就这会儿功夫,黑气已经从整个手掌升到了小臂处,而那只手也肿大了一倍有余,李飞云提着剑,直指彭连海,声音又惊又怒:“你这人好不要脸,内部比武还下毒伤人!”
彭连海哈哈一笑:“兄弟,今天只说了比武是各凭本事,可没说不许用暗器和毒啊,真要是同门切磋点到为止,你刚才这一掌也不会打得如此之重吧,若不是给我这毒刺护肩戳了一下,只怕我这只右手也已经废了,对不对?”
李飞云咬了咬牙,说道:“好,今天我认栽,算你赢了,给我解药,我下台就是。”
彭连海咬牙切齿,眼中凶光毕露:“伤我伤成这样,你还想一走了之吗?”他的刀交于左手,身形一动,揉身复上。这回左手的反手刀法狠辣迅捷,全是致命招数。
李飞云又惊又怒,刚一运内力,就觉左臂的毒气发作,再也提不起劲来,脚下的脚步一阵忙乱,只这几招功夫,腿上就中了一刀,鲜血横流,险象环生。
达克林的脸色一变。作势欲起身。李飞云虽然职务不高。但在他手下也算是得力干将,实力胜过他的多数队长,只是因为不善钻营,不够狠辣。多年来也不得晋升,这次出来争夺这个副总指挥也是出于达克林的授意,眼看着自己的这个亲信即将性命不保,他也坐不住了。
陆炳扭头看向了达克林,声音透出一丝冷漠:“老达,你想做什么?”
达克林的眼睛对上了陆炳冷电般的眼神,心中一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低头一抱拳:“大人。比个武而已,不至于出人命吧。”
陆炳转过了头,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老达,我们是锦衣卫,刀头舔血的组织。需要的就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都跟武林门派那样点到即止,还怎么为皇上办事?既然上了这个台,而且规定了无所不用其极,那就打到分出胜负为止,李飞云要是连自己跳下台认输的本事都没有,那锦衣卫留他何用?”
正说话间,彭连海大喝一声,一刀黄沙卷云击出,“当”地一声,与李飞云的铁剑相交,李飞云这会儿因为中毒而内力大减,已经使不出柔云剑法的粘功了,被彭连海刀上的内力一震,虎口流血,铁剑把持不住,一下子被震得脱手飞出。
彭连海一招得手,再不给对手任何机会,一脚飞出,重重地踢在李飞云的心口,只听李飞云惨叫一声,仰面喷出一口鲜血,配合着“喀喇喇”地几声胸骨折断的响声,整个人带起一蓬血雨,如断线风筝一般,直接飞到了台下,眼睛翻了两下白眼,登时昏死过去,一边跑出两个锦衣卫,准备将其抬下,台上的彭连海冷冷地说道:“不用费事了,他已经是个死人啦。”
台下离得近的几个锦衣卫一看,只见李飞云已经面色青黑,双眼突出,嘴角边都流着黑血,显然已是毒发身亡,观者无不咋舌。
这彭连海肩头倒刺所浸的毒药乃是西域沙漠中的一种剧毒沙蝎,号称七步倒,就是说这蝎子毒性极烈,寻常人若是中了毒,只要一发足狂奔,催动血液流动,则七步就会倒下身亡,毒性之烈,连彭连海自己也不敢在刀上淬这毒,生怕划破了自己,连掏解药的机会也没有,李飞云中毒之后又跟他过了十几招,血气涌动,直接毒气攻心而死。
彭连海正洋洋得意地在台上来回走动,心道自己这下对李飞云痛下杀手,这种手段也许能吓得没人敢上来和自己较量,突然听到一阵风声,一个浑身大红衣服的瘦高个子飞上了擂台
第三百二十四回 你争我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