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接过令牌,向着屈彩凤挥手作别,一个空翻,身形轻巧地坐上了马鞍,一拍马臀,飞快地向着东边奔去,很快,就只剩下一个黑点绝尘而去。
屈彩凤看着天狼一人一马远去的背景,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信他?”言罢她摇了摇头,身形一动,运起轻功,也向着天狼远去的方向奔去。
天狼奔出去十余里地后,一切都和他昨天来时的路一模一样,他心里默默地数着,正好是经历到第三个大沙棘了,天狼眼力过人,记性又是极佳,这几株沙棘的大小,高度全部烂熟于心,再向前走五里地,就会是一个水泊了,到时候自己正好可以去歇息一下,洗把脸,再重新上路。
突然,一阵如惊雷般的风声掠过,天狼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天色象是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心中一惊,只见万千只沙漠中常见的秃鹰,还有专门吃死尸的乌鸦,正成群结队,黑鸦鸦地一大片,向着南边飞过,遮天蔽日,日光也被挡得严严实实,偶尔从巨大鸟群的翅膀间透出的几丝阳光,显得那么地微弱。
天狼从没有见过这种奇景,心中一动,再一看北边的天空,滚滚的云层已经压得低低的,乌云压城城欲催,如同海上的滚滚大浪似地,迅速地向着自己这方向移动,而刚才宁静的沙漠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了风,北方离自己三十里处的地方,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沙尘,如大海中的惊涛怒浪,迅速地向着这里卷来。
天狼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一定就是边关之人常说的,大漠中可怕的沙尘暴。这种沙尘暴往往能持续几个时辰。甚至是一整天。由于广阔大漠上无边无际,也没有树林遮挡,因此只要形成的气流就可以卷起一路之上的沙尘,形成排山倒海般的这种沙尘暴。甚至可以移动整个沙丘,把商队甚至是大军完全吞没。
天狼突然想到屈彩凤人还在后面,她一个弱女子,又无马匹,怎么可能挡得住这滔天沙暴?是自己把她带到这个地方的,现在明知她有危险而不去救,又如何能说得过去?至于通风报信的事情,想必昨天晚上凤舞应该也能及时地调来援军,并不是非自己不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去救屈彩凤。
天狼主意既定,转身一拨马,飞速地向着来处奔去,跑出六七里地时,远远地只看到大漠中一袭红装。正在向着南方疾奔,而在她的身后北边七八里的地方,数丈高的滔天沙浪已经扑天盖地地卷来,摧毁着一路之上遇到的每一样东西。
天狼一拨马头,奔向屈彩凤,远远地叫道:“屈姑娘,是你吗?”
屈彩凤已经奔得头都顾不得回了。她这时候只能从脑后的风声大致判断沙暴离自己还有多远,可听到了天狼的声音后,她终于向着东边扭头看了一眼,一看到远方的那匹枣红马离自己越来越近,便高声叫道:“你做什么?快回去!不要管我!”
天狼再不答话,双腿狠狠地一夹马腹。马鞭一扬,重重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那马负痛长嘶一声,四蹄如飞,六七里的距离一蹴而就。很快就追上了屈彩凤。
天狼也不下马,直接伸出了手,这会儿屈彩凤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她自从看到沙暴以来,一路狂奔了七八里地,纵是她内力精纯,轻功顶尖,却也不可能跑过这随着狂风而来的沙暴,加上心中的紧张,这会儿也已经是跑得香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天狼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来救,她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象吃了蜜糖一样地甜蜜。
屈彩凤搭上了天狼伸出的那只手,只觉得这只胳膊有力,温暖,天狼大喝一声,右手内力一吐,屈彩凤顺势一个步步登云,身形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稳稳当当地落在马鞍上,正好坐在天狼的身前,就象来时那样,二人共乘一马,飞速向南奔去,而身后的那如惊浪駭浪般的沙浪,离他们已经不到五里。
屈彩凤上得马来,尤是娇喘吁吁,刚才那阵子狂暴,她跑得太猛,用了平时十二成的功力,跑得有些脱力了,更要命的是,刚才奔跑中开口说话,连运气也微微有些岔,若是天狼不来,只怕片刻不到就会葬身在这沙暴之中。
天狼也感觉到屈彩凤的情形有些不对劲,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惨白,呼吸不畅,明显是内息混乱的前兆,讶道:“屈姑娘,
第四百二十六回 沙中奇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