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车子开走了,夜幕降临了,我的心揪成了一团,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把自己给到了这个村子。一笔阁 www.yibige.com依照朱欣他们村上的习俗,也许是他们这个地形,男孩子不易讨媳妇的缘故吧!订婚当天男孩要给女孩不菲的“礼金”,以示“婚约”。父亲虽然也听说了一点,但他们没有提出来。由于最近一直是下雪天,朱欣家里人没有去县城,因此我们的“订婚”只是仅仅呈现在表面上——亲朋好友来吃了一餐饭;这样以来,我的心里还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听弟弟说朱欣的本家人跟父亲说,结婚时一并将“礼金”钱给父亲,好像是七八万块钱吧!听到这个数字我的心里犹五味杂陈,喉咙打劫了,这分明是……突然觉得好讽刺啊!但我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另外,阿姨离开时告诉我——姐姐的婚期挪到了年底,那样大家都能够闲下来,因此,我“元旦”不用着急回家。但一想到放三天假,我守在这里,心底里还是有些许伤感。
当我知道了我的人生与金钱的交往有关联时,再见到朱欣,我们彼此的表情是那样的不自然。他依旧在放假的那几天进我的房间里为我生火炉,加水,扫地……然而这些事情此刻在我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情,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受到的待遇,谁让你花几万块钱卖我呢?越是这样想着,心里就越感到不对劲。以至于,放假的第一天,我和朱欣在屋子待了有两个多小时,我躺在床上看书,他在火炉跟前把弄,我俩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相信这样的尴尬,他也不甚喜欢。
伴随着“元旦”假期的结束,这里的气温到了零下15c,早上我早早到教室时,低段的六七个孩子干脆不来了;高年级的几个孩子不来生炉子了……整个教室里冷冷清清的,等我费劲就牛二虎之力生好炉子时,时针已经指向了九,教室里的学生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原本准备好的三个年级的课,也就只能给两个班级讲授了。
我有一种失落感。说不上什么原因,朱欣躲闪的眼神后,他来了句“实在不行就停课吧,没人会说你的,这里以前就是这样,一旦到了这个时间段,学生们都放假了。天冷,孩子们都不上学的,他们也没有人管的。”如果这话是其它人说的,我到不感觉到什么,但是这话从朱欣的嘴巴里出来,我把一个早上的怨气撒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思想,亏你还是念过大学的。天是冷一个人吗?遇到一点天气问题,就逃学,就放假,难怪你们会穷到骨子里,这是咎由自取!”我说着,狠狠地摔上了门,进到教室里,把站在旗台下的他晾在了门外。
当我进入教室里,还没有打开教参书,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了“不念书了,回家去!在这里冻死了,谁管你?回家,要死冻死在家里也好!”我依旧听不懂的方言,一个满脸通红的女人走到了每天生炉子的女孩跟前,她就是魏安印象很好的女孩,还没等我开口,那个女人对着我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拉起她女儿的手离开了……
“同学们,我们今天来开始学习,司马迁《史记》里的一篇文章《将相和》……”在前一个女人离开,我开课的第一个问题还没有提出,又是同样的声音,门被撞开了
“你不要教书好啦,你在这里,我女儿就要来!冻死了你赔吗?出去……”我放在用砖块垒成的临时讲桌上的教学用书,被女人丢在了教室外面的雪地里。她转身到了自己的孩子身边,拽起她,同样留下恶狠狠地目光离开了……
我有点后悔没有听朱欣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表情怎么会如出一辙地古怪。我能够想到的是,如果我一个上午坚持上课的话,后面的情况会更糟;说不定这些野蛮的人会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我灵机一动,给孩子们布置了一些家庭作业,放他们一个个放学了。
留下我一个人坐在看似炉火很旺的火炉旁,身子却冻得瑟瑟发抖。我蜷缩着身子,再一次靠近了火炉,好像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烤熟了,但双手还是冰冷的……我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感觉到是那样的无助我不理解,这些人怎么是这样呢?孩子读书谁不吃苦,天冷点怕什么,又不是冷一个人,我一个城里的姑娘不也是在这里吗?我委屈地哭出了声,我相信即使现在我嚎啕大哭,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院落里还有一个人……越想越委屈,不争气的肚子又在“咕咕”
第六十五章 深知生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