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老爹房玄龄,也会成为无数人耻笑的对象,死了也翻不了身
颜面扫地,死后,都无颜去见祖宗
吴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房家的底线,房俊可不认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坟地之争,尤其是在李佑明确表态此时作罢之后,吴家依然毫无顾忌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房俊不知道,也不想去猜,太麻烦。笔神阁 www.bishenge。com他想用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打草惊蛇
把这群野草都铲平了,那条蛇还能不跳出来么
房俊看了看吴家众人,点了点头,收起横刀,单手拎着吴德海的衣领子,拎着破麻袋一样丢上路边房家留下的一辆马车。
“砰”的一声,越发像个破麻袋
吴家人面面相觑,这人也太草蛋了
房俊跃上马车,说道“牵头带路,某亲自送你家少爷回府“
嘴角却是泛起一丝狞笑。
齐州城,吴府。
堂屋正中摆放了一个青铜炭炉,镂空的祥云纹路可见炉膛内火红的炭火燃得正旺。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花纹繁复色泽艳丽,挡住了地上的寒气,室内温暖如春。
吴家老太爷坐在榻上,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神情恹恹,耷拉着眼皮,似睡非睡,斜倚着一个抱枕,身上披了一件雪白的兽皮袍子,脚下放着两个汤婆子。两个娇俏的侍女正跪坐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揉肩捶腿。
老大吴德山年逾五旬,白白胖胖,长髯修理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玉佩,很有一副富贵儒雅的姿态。
“父亲,既然殿下已经传话过来,说是与那房俊已然说合,为何还要不依不饶听闻那房俊也不是善茬,平素在长安嚣张跋扈,很是冲动任性,万一惹恼了他,事情岂非脱离掌控”
吴德山小心翼翼的说着,边说边看着父亲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父亲。老爷子别看七十多了,那脾气确实一点也不比年轻时候圆润,愈发老而弥坚。
发起火来的时候,训斥他这个五十多岁的长子,就跟三孙子似的,丝毫不留情面
吴老太爷尚未说话,坐在吴德山对面的老二吴德勋便嗤笑一声,一脸不以为然。
“大兄,这里是齐州,不是长安那房俊再是跋扈,到了这齐州,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也得给咱卧着咱们爷们儿在齐州经营几十年,上至府衙下至市井,早就兜起了一张大,即便是房玄龄想要以势压人,也得看看这齐州的老百姓同不同意只消得煽动一下百姓,有官府背后撑腰,他房玄龄还敢罔顾民意,逆天而行”
吴德勋的面相跟大哥吴德山很像,但体魄魁梧,身材高大,端坐在榻上,依然可见魁伟的身躯,说话时仰着头,一股桀骜之气冲天而起。
被兄弟噎了一下,吴德山有些恼火,不悦道“现下齐王不知是何缘故,已然同那房俊苟且言和,官府便已不站在我们这边,就凭几个市井无赖,裹挟着一群猪狗一般的百姓,就能让一个当朝仆射忌惮简直幼稚”
吴德勋哼了一声,不屑道“齐王,代表不了齐州官府”
吴德山还欲再说,却被一声冷哼打断。
吴老太爷抬起眼皮,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瞪着吴德山“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这些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不是忘记了死在饶阳的袍泽弟兄是不是忘记了那些铭州被杀害的汉东王”
老爷子虽然年岁已大,但中气十足,语气渐渐犀利,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身后的两个侍女吓得鹌鹑一样跪在那里,缩成一团,簌簌发抖。
即便是吴德山也心惊胆跳,额头见汗,赶紧翻身跪倒,口中悲呼道“孩儿岂敢忘记那血海深仇十几年来,每每思之当年永济渠边的溃败、饶阳城中的惨烈,孩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恨不能手刃仇敌,以报汉东王在天之灵可是,眼下局势不明,李唐江山稳固,更当稳妥行之,方是长远之计,怎可一时意气,争一日之短长”
吴老太爷历喝道“鼠目寸光的东西汝可知那玻璃之法能带来多大的利润只要将玻璃之法掌握在手里,日后的大事就可有源源不断的钱粮支持此乃天赐良机,失不再来,怎容得畏畏缩缩患得患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房俊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