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阵容,义纵、郭解等人戒备起来,各握兵器观察这一氛围的走势。
可是程业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有说有笑:“别怕,他们只是老夫安排保护交易秩序的,老夫不会亏了你们,只有这次叫你们满意,下次你们就不到别处去交易,只有这样我们才是绑在一起的赢家。”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使家丁把宝物装进木匣。
在一旁的文禄一边作价一边掐指算账道:“……每个物事都给添个为二的零头。此物五件,单价七百,五七三五,加个二,则是三十七;彼物……七八五六,加个二,则是五十八;……一九得九,加个二……”
大家一看,对方一个劲儿往上撩价让惠,方悟刚才的紧张是由误会引起,于是都放下心来,高兴不已。
及至家丁把宝物装完抬走,程大善人突然变脸:“你们这些盗贼,今天是你们终结之日!哈哈……”笑声未断,便拉着文禄原路返回,刚出门,就把一直敞开的门关牢。与此同时,那些武者都各从不同的门退出,然后各门都被关严,使整个房间密不透风。
“哈哈!哈哈哈!”此时,程大善人的笑声传入房间,“义纵,今不杀你,日后老夫虽不被你杀,也会因你而遭殃,请你体谅我的苦衷!”
程大善人是爬云梯走的,直至接近地面的洞口,他的嘴也没闲着。由于在洞里说话传声远,加之房间是木结构,厚度有限,他的话都被郭解等人听到。尤其最后一句愈加响亮:“人我都引进洞里,全杀!这些他们盗走的原本属于程某的东西,只缺了一把蛇形宝剑,余下的都完璧而归!哈哈!”这话明显是对官吏说的,这瞒不了义纵他们。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所盗之墓是程业家的。令人痛心疾首的是,程大善人勾结官吏,用宝物为诱饵设下这个圈套,居然没有叫他们看破!但是仔细想想不足为奇:先是棺材下葬的时候故意让人们看见财宝入棺,再是躺在棺材里面的是个活人,接着盗墓收场之时又遇到捕吏马队,再加上如今情形,这一切迹象表明,程业是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
俄顷,一扇门突然打开,文叔仪傲然而入,后面跟着几个庄客,皆配兵备,把本来就充满着危惧、肃穆的场景又带来几分杀气。
“义纵,你们团伙盗墓,我早有除掉你们之心,为了抓你们,我不得不和程大善人联手。想不到,这一次连昆仑僮都死在你们手上,足见你们已经豺狼成性,不可饶恕。识相的话,快快受擒,或许皇恩浩荡,有你们一丝生机。”文叔仪言已,哑声而笑。
“屁话!我要受了擒,我的剑馋了还能有血喝吗!”闻人赫骂一句。
闻人刑被逗得笑将起来,夸赞闻人赫道:“侄小子有骨气,做人正当如此!”
义纵没笑,而是若有所思,说:“昆仑僮!躺在棺材里那个,原来是她!”
闻人刑把青脸一沉,诮骂道:“喂,你准是从坟里钻出来的死鬼,不然的话,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呢?”
文叔仪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正面回答:“未经丧东允许,开棺验尸和盗墓同罪,借给我一个胆儿也不敢阑入人家的墓穴查看。之所以知道昆仑僮的噩耗,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性格决定一切:不是你死,就是她活,今天你们活着出来了,说明她走的是一条和你们相反的道儿。”
“江湖上沸然相传昆仑僮痴迷于闭气功,今天看来,她纵然在棺材里挺过十余日,说明这个传闻并不虚妄。可惜,没什么卵用!”义纵道,眼里透着一股讥讽。
“不错,真想不到,一个精通闭气功、又最会用毒的武林高手,竟死在你们这些乌合草寇之手。”文叔仪说道。
这时,郭解听着他们的话很是猎奇,忘了藏形,一下子就被文叔仪看破,但是文叔仪并不揭穿,只是晃着脑袋冷笑几声。
义纵只当这冷笑是冲着自己来的,便以冷笑还击:“嘿嘿,嘿嘿!你爷爷着了你小子的道儿,你能给你爷爷怎么样!我们犯了这么多大案,束手就擒也是难逃一死,倒不如在死前再多杀几个像你这样的小人!”说完拔出腰间弯刀,其他人也亮出兵器,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文叔仪说完,突然往后退去。
几个庄客也开始出溜,但他们是四散开来
第16章 暗门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