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这股子宁折不屈的劲头从何而来,简单,一支战胜之师,总该因为胜利升华出不小的骄傲。
新一团此刻便是如此,先是在大扫荡中存活下来的士兵们,经历过九死一生,才知道战争的残酷,活下来的未必都是精英,可活下来的必将慢慢成为老兵,老兵无他,不畏生死,只惧凋零。
这些老兵便是新一团的军魂,外加上新一团一炮干掉坂田联队的神话,他们无论是心性还是战场上的经验,都会因此成长很大一截。
打个比方,若是李云龙在苍云岭战役之前,新一团的战士们便是苍云岭战役突破日军包围圈并一炮打掉坂田联队之后的这种状态,那么在苍云岭战役当中,新一团绝对会表现的更加出彩。
经历过大战之后的新一团,全团的人数虽然减少,可是战斗力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便是战争的作用,虽然残酷,却更磨人。
接着便是新一团的团长李云龙……盘着腿在炕上坐着,这炕才叫人烧热,还带着余温。
李云龙此刻的心情不错,他不是个藏得住骄傲的性格,一旦做出点什么大的功绩,纵然嘴巴上不说,心里却和抹了蜜似的得劲儿。
坂田联队的强悍整个晋西北战区无人不晓,可是新一团这回硬是一炮干掉了坂田联队,还从坂田联队的正面杀出重围,这得是多么大的气魄,作为新一团的最高指挥官,李云龙正在心里乐呵呵地遐想:就凭借这一仗,老子这也算是一战成名了。
张大彪在李云龙面前恭恭敬敬地站着,李云龙从苍云岭的包围圈里将他背出来的时候,张大彪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说啥也还不清团长的大恩了,无论是知遇之恩,还是救命之恩。
炕上的小方桌上放着一瓶高粱酿制的白酒,这是李云龙的最后存货,李云龙一边将这白酒倒在瓷碗里舍不得地小口小口喝着,一边就在想,再不打打小鬼子,他怕是连酒都喝不上了。
李云龙抬头,又看到张大彪的目光已经在那碗白酒上钉死,再也移不开了,他顿时更加的头疼了:得,自己还得多养活一个酒鬼。
“我说大彪啊!你的腿伤咋样了?”
“报告团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鬼子的三八大盖儿穿透力强,也就是打到脑袋和心脏上一枪毙命,这要是打到了别处,子弹直接穿透过去,留下个枪眼儿没几天就愈合了,杀伤力倒是还真不大。”
李云龙笑了笑,“你小子倒是会想”,他端起酒碗递向张大彪:“来,闹两口。”
早就眼馋那碗白酒的张大彪顿时大喜,不慌不忙地接过酒碗,只是一抬头却是一饮而尽,喝完,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却不知面前的李云龙老脸都黑了一半,他大骂道:“你小子,咋心眼儿那么实呢?都给我喝了。”
张大彪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团长,你不是总教我们,做人要实在吗?”
李云龙骂道:“那你也不能太实在啊!你少给我绕弯子,来找我做什么来了?”
张大彪有些不舍地将酒碗放回去,又吞了吞唾沫看了看酒瓶子里剩下的酒,见李云龙没有待客的意思,只得收回心神道:“团长,你最近就没有收到过什么小道消息?”
李云龙一愣:“什么小道消息?”
张大彪带着气道:“我有个老乡在总部机关,前几天归队之间找我喝酒的时候,那小子喝醉了嘴就把不住关,他和我说,这次苍云岭突围,咱们新一团打得不错,一炮干掉了坂田联队啊!可是也惹了大祸,总部领导对您抗命的事情非常恼火,说要对咱新一团进行整顿呢!”
李云龙一愣,板着脸道:“整顿?整顿什么?老子打了胜仗,打了胜仗就该嘉奖,突围咱也突围了,战场形势随时都在变化,总不能因为咱从正面突围就处分咱吧?”
张大彪道:“谁说不是这样,我就是这么回的,可是您猜我那老乡怎么说,他说,你李云龙能耐是能耐,可是能耐再大,也不应该战场抗命,真要是战场抗命抗出了甜头,再让别的队伍学了去,那还不乱了套了,到时候还有人能指挥得了你新一团了吗?”
李云龙将酒碗放了下去,皱着眉头道:“他真这么说的?”
“真这么
112 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