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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话,只是和莫婆子说说而已。一笔阁 www.yibige.com出了庑房,她看到傅九才暴露了她压根才不担心夏娘子性情会不好。一来,她是张娘娘看中的。二来,郑锦文什么眼光?他绝不可能出差错。
傅九不禁就含笑看她,如此说来,她不就是找机会溜出来与他相见。然而,后面跟着的冯虎心里有数,暗忖着,傅九公子还是太年轻 。
“|郑锦文在家里特别霸道,特别不讲理的——”她埋怨着,特别还举了例子,比如郑锦文当着她的面就敢抢她的信,非要检查她的来往书信,还说是怕她被小白脸再骗了,“行,他非要这样也不是不行,但他太霸道了,从不许我随便动他书桌上的东西,一定要他点头才行!傅九——”
她一个劲向傅九诉苦,骂郑锦文:“我以前都没觉出来。后来知道他这毛病不能惯着,才不得已和他吵。我不和他吵出个对错,光忍着,转个头岂不是就和他一样了?”
他早知道郑锦文查信,平常给她的情书里都是规矩或者含糊其词,早就觉得憋屈了。听得她如此明白道理,连忙就附合“对!这正是为人的道理呢!”
“我没错!”她激昂慷慨着,“是他不对!”
“……!”他沉思着,突然有点后悔,郑二娘子前几天大半夜不回家非和他吵架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股子“我没错”的气势?
其实平常互相让一步,含糊过去才是好好过日子的道理 吧?他做好做歹委婉劝着,她急了:“我让他查我的信了,但他的信根本不许我看!我都不知道他和夏娘子写了什么情书!傅九,你写的他都知道的——你送来的附子香袋和那句诗,他今天到我房里一通子乱翻,查抄出来了!”她临出门前和兄长吵了一架,大骂他一回,他只当耳边风,还催着她快换衣裳快梳妆,陪他一起来相亲。她忍了一肚子气在船上还要叮嘱他相亲时要小心,还要处处操心,她早就气死了。
“傅九!他还说,你用芙蓉红笺来写那句诗,少了风雅!应该用万花笺或是绿素笺来写,才合诗意。说我是乡巴佬!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你没错。”傅九断然表示,这绝不能退让。
她终于就欢喜了,痛骂兄长霸道,他听她骂了一会儿也觉得很解气,笑着瞟了瞟她溜出来的庑房,窗内灯光映人,里面还有婆子丫头好几个,她身边只带了嫣浓和冯虎,他笑着:“里面,还有你兄长的人?”
这是溜出来,才方便说哥哥的坏话吧?
“……对。”她被揭穿,沉重地点头,扳着手指头,数着跟着来的有莫智夫妻、季洪夫妻,还有嫣浓的堂哥和堂嫂都跟来了,她小声嘀咕:“这三对夫妻都是管事,是最会拍马屁的哄他开心的,郑锦文特别喜欢他们!我只要不小心说什么,他们面上恭敬呢,转头就去打小报告。这还是我管家事,随时能发作他们,我要是不管家事,他们岂不是要踩到我头上来了!?”
“大家子里,少不了这样的。”他忍着笑,也和她说着,他生来是侯府世子,家里谁是亲爹的人,谁是亲娘的人,谁是他自己的人,五六岁就会审视着瞧了,七八岁就心里早有数了。
“……”这真不容易。她同情了。他笑道:“便是没奴没仆的小户人家。有几个儿女,谁更得爹的疼,谁更得娘的心,也是有的。”
她一想没错,早听说范夫人得范相公的爱,不被亲娘范老夫人带见呢。
因为范夫人八字生得不好。对亲娘有防碍。
这也是倒霉透了!
瓦子临着钱塘江畔,夜晚江岸边少不了有蚊子成群的,好在江风送来沿岸苇花花香。瓦子里处处栽着种种驱蚊的香花香草,屋里面又熏香熏草的,四面灯笼高挑着,把瓦子里亮得如白昼一般,人潮涌动。
她倒是没人挤,冯虎丁良都挡开了,瓦子畔的江涛入耳,家仆们都打着一盏小明角灯笼,在夜风中依旧亮亮地照着她的脚下,她一瞧,傅九手里也有一只不一样的呢。
“不是灯?”
“是熏香球儿。”他笑着,提了提手中的球儿,原来是一只的缕空刻花熏香黄铜球儿,棍子总垂下来四根细铜琏子系悬着一只缕花铜球,里面一闻就是驱
671 陪着相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