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机的时候,傅映风沉着不语,要对付一个还没有中榜的远支宗亲他还压根没出手。笔神阁 www.bishenge.com官家敲打赵若愚这小子不过是他太清楚官家对泉州之事的不满,回京城就提了提。
他还多的是后手。
唯一头痛的是郑归音非要和赵若愚联手,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殿上官家突然笑了起来,傅映风收拾了心神,见着官家在御座上,笑指着范小学士范文存呈上的新词,垂问这小子:
“文存这句词,念天边横霞,日日知为谁生?这是化自姜白石的词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开?这几日倒是长进了些。朕倒要问你,杜郎俊赏,可知深情难赋?你也该收收心了。朕听宫女们为你争吵,也听得头痛了——”
范小学士笑嘻嘻正为太上皇持盏,作他的侍宴官,这时转身下阶回答,施礼却是恭敬至极,答得也是正经:
“臣正是有感而发,姜白石所吟‘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臣心有戚戚。臣的春天在哪里呢——”他露出一脸的忧伤,一殿的笑骂中,他笑嘻嘻地继续说着,“因为祖母还在为表妹议亲,嫌弃臣拿不出手。臣的亲事还未订,正独对空房,照水自怜……”
笑声中,君臣这般以词曲说家事,自然是亦友亦朋,结以肱股之情。
傅映风听到表妹两字,知道果然是表妹贺双卿被提了向赵若愚提亲,众人的眼光不断地向另一位亲事当事人赵若愚看了过来,赵才子沉住了气,方才他进宫的时候遇上了范承旨,这小子也是傅映风的表哥,引他到勤政殿陛见的路上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提起了这件亲事。
眼下看来这一殿的人现在都听到风声了。
傅映风微微笑着。官家问的是范小学士的亲事,但谁不清楚——官家也听说范家向赵若愚说亲这件事了。
“非是金榜题名,无以匹配。”
等官家终于问起来范家亲事时,赵若愚起身应对得当,显然是早有准备,“范府娘子的才名,学生早有耳闻。”
一时间太上皇也笑了起来,论姓氏是赵家比范家贵,论才名的话,赵若愚如果非要等中榜后再说亲,别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儒士才俊,当有此傲气。”官家含笑点头的时候,赵若愚背心渗汗。回想方才在勤政殿里见驾的事,他心有余悸。
他暗中摸了摸腰间,腰间本来悬着的那对御赐宫玉还在,但官家在勤政殿问起他和郑娘子亲事如今办得如何,他突然福灵心至没有马上出声,而官家也果然没有和上回见驾一样再追问这亲事。又说起了别的。
“回禀陛下,泉州水师副将通贼一案,学生是在大理寺司官面前据实回答。”
直到官家再问起这个案子的时候,他才开了口,跪下禀告,“洪副将不过是小卒,苏家也不过是个棋子,平城郡王才是夺人妻妾,杀害三百余条人命的真凶。”
这是郑大公子遣人在宫门外追上他,告知了苏选女一案的事,又叮嘱:
“我们家二娘子来了消息,她接到云奴娘子了。公子只管放心。汪孺人那边她也会想法子见上一面。一定不让她们母女同时落到平城郡王的手上。今日在官家面前怎么回话,还请公子斟酌。如果官家对平城郡王不满,恐怕对泉州城的宗亲都会动了疑心。毕竟……”
毕竟,泉州城那边就是山高皇帝远。
玉板声响,太后与公主、诸妃要从冷泉亭移驾过来赏牡丹了。文臣们终于能退出钟美堂。傅映风退出前,竖着耳朵,果然听到太上皇在御座上道:
“若愚的亲事就叫宗室司先准备着吧。殿试过后就向范家提亲。这几年泉州宗亲里没有中进士的。他最难得。官家也要照看一些。”
赵若愚再也推托不了。只能谢恩。文侍们出了堂纷纷上前向他贺喜,人人都心里有数:
这位泉州才子没有经过殿试就板上钉钉地三榜进士了。看在太上皇的面上,官家至少也要给他一个前十名。连傅映风也上前恭喜了一句:
“外祖家中能与若愚公子结亲,小弟甚喜。双卿娘子虽然是我的远房表妹,却从小寄养在外祖母膝前,如同亲生孙女一般,诗画茶道皆是临安有名的好。若与若愚公子结亲,这也是外祖一片爱才之
169情敌要做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