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晨背后的大斧和巨锤在夕阳下泛射着寒光。
他没有骑马,身后也全是步卒。
或许因为如此,刘协的数百名轻骑决定拨转马头向东,希望利用战马的速度将他们摆脱。
但他们并不知道一个事实。
栾晨迈开了双脚,他开始加速!
只跑了十来步,他就将速度完全提起,纵然是我双目如电,但隔着两三里的距离,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在草原上如风一般掠过。
不过能达到这种速度的也只有栾晨一人,他将数千名士兵远远抛到了身后,与刘协的距离却在飞快的缩短。
追命终于肯爆发出全部的潜能,迎面的狂风吹得我脸面生疼。
它越跑越快,我逐渐和身体沉重的许褚和典韦拉开了距离,只有拓拔野还能与我并驾齐驱,已隐隐能够看到飞速逃蹿的刘协部队。
栾晨距离他们不过数十丈远。
轻骑中射出了数百支利箭,却没有一支箭矢可以射中他的影子。
他一边飞奔不停,一边反手拔出了两柄兵刃,而后……他再次加速!
我甚至被他惊人的爆发力吓了一跳:他在如此高速疾驰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再次加速!
不远处骤然出现了两道闪电!
只见栾晨只是一往无前地向前、向前,两柄兵刃只是简简单单地斜斜挥斩,冲锋在最前面的骑兵便纷纷倒地。
那是最简单粗暴、最蛮不讲理、却极具震撼力的战斗方式!
他只是挥着大斧横斩,抡起铁锤重砸,然后敌兵就化成了半空中的血与肉。
如同一头满身是刺的箭猪,在麦田中横冲直撞!
齐人高的麦穗杆子转眼已是狼藉!
栾晨脚步丝毫不停,一口气突入敌阵二十余丈,身后是至少六七十具颓然倒地的骑兵尸体。
“拦住他!”我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依稀是张温长子张博。
“敌将看枪!”另外一个声音令我为之一怔。
我看到栾晨狂奔之势忽然为之一滞,他咆哮了一声,挥舞着两柄斧锤朝一名乘坐白马的武将扑了过去。
此时我已经从后方追赶到了一里之外,模模糊糊看到了那名武将的面容,浑身忽然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常山……赵子龙!
赵云大喝一声,双腿紧夹马腹,携冲锋之势以长枪斜斜向下,笔直刺向栾晨的胸口,招式极其简单,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正应了一句话:“一点寒芒先至,而后枪出如龙!”
而栾晨则右手大斧向长枪上撩挡,左手重锤则继续势如万钧般朝赵云的胸口砸去,却应了另一句话:“一力降十会!”
两军交战,骤起突然,绝不可能让他们二人左拆右挡厮杀两三百招,因此双方出手之下都舍弃了所有华而不实的招数,用尽了自身最具杀伤力的杀招。
在长枪与大斧即将接触之时,赵云手腕疾抖,枪头仿佛活了一般,猛地向上一拧,堪堪避过了大斧的撩挡,直接刺进了栾晨的胸膛!
栾晨狂突之势顿时停滞,他右手的重锤狠狠地砸进了赵云的小腹,而后反手一斧,将赵云这支木杆长枪斩断!
以为已经得手的赵云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千钧之力正面砸中,直接横着飞了出去,将两名骑兵砸下马背。
“纳命来!”栾晨狂吼着朝赵云追杀而去,沿途的骑兵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竟是连连后退无人敢当。
刘协带着百余名贴身护卫掉头便朝栾晨的后方冲去。
“栾将军,杀刘协啊!”拓拔野在我身边提醒他。
但栾晨恍若未闻,只赤红着双眼朝赵云一步步追了过去,竟然放任刘协从身后溜过。
“拓跋,”我当即下令,“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谢王上!”拓拔野在马背上高声应了,立即领着三百余名铁骑全力朝刘协冲杀过去。
我则调转方向,拨马向栾晨与赵云的交战处走了过去。
刚才那一次交手,栾晨虽然伤了胸口要害,但却不知为何浑然无事,仍是健步如飞快逾奔马,只有胸口那处不断汩汩涌出的伤口证明了他确实受了重伤;被一锤子砸中小腹的赵云却几乎爬不
91 长枪如龙人亦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