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数个时辰即逝,宾客满座,乐声奏起——那可疑人物竟仍未到来。凌厉见在谷口迎客的霍新也已放下了礼品簿子,不觉微微皱起了眉。霍新沿山道向礼堂走去,与凌厉交换了个眼色。凌厉只点点头。微风拂面,甚是温暖的时节,若这大喜之日真的便这样温暖地过去,是否也算件好事?
程方愈的眉头皱得必定比凌厉更深。见谷口暂已不再有人来,他留下几名教众,踱步至凌厉这边。
似乎没有动静啊。他略含些焦躁不安。他们都在内堂了,这里只好辛苦你。
凌厉却微微一笑。程左使不消为凌厉挂心,多等这半日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只是奇怪——他不混在人群中来,若再晚些单独前来,不是更易被识破?或者他竟已然混入,而我们未发觉么?
沿途一直有笑尘的人查看,料想单疾风也不可能一路走去无人发现——我想他应是还没有来。
两人猜测着,忽然凌厉表情一凝。你听到……什么声音么?
什么?程方愈一怔。
这叫声……好熟悉,莫非……
程方愈也已听见,两人回头间,白玉鸟自另一侧疾飞了过来。凌厉伸手,白玉鸟却并不理他,呼啦一声,向山上飞去。
它之前不在谷中么?程方愈奇道。
凌厉沉默。他已知道,白玉鸟应该是有太湖水寨的人带着去找苏扶风的下落了,现在它突然飞回,这是什么意思?是苏扶风有下落了,还是……
你在想什么?程方愈打量他脸色。有什么不妥么?
没有,没什么。凌厉收敛起散走的注意力,转向谷口的方向。草丛忽响。两人警觉,却只见斜路里转出来一个落单的人,戴着草帽,看似风尘仆仆。
这人……凌厉喃喃说了一句,只见他将帽脱下,不觉吃了一惊。
乔羿!这失踪多时之人……他莫非不知青龙教早已四处要捉拿他,还敢送上门来?
我去看看。程方愈说着便要走。
程左使。凌厉拉住他。能否不要为难他?今日教主大喜,最多不让他进去就是了。
程方愈一笑。就算我们肯放过他,你看他那样子,像是愿听话的么?
果然乔羿已经与谷口的教众争执起来。但他也许是好意。凌厉道。他敢来。证明他没什么对不起青龙教的地方。
我来贺喜送礼,有什么不妥么?只听乔羿很是理直气壮地辩解。
是啊,有什么不妥么?更远处传来一个更有然的声音。众人心下顿时一惊,鞘中的兵器似乎都不安分地要跳出腔来。
凌厉与程方愈对视一眼,那目光只是两个字:来了。
谷口。单疾风的身形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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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羿敢来,单疾风也敢来。
他左手托着一个锦盒。右手持一张拜帖。慢慢走近。谷口众人知他厉害,一时竟不敢拦,慢慢向后退却。单疾风轻轻哼了一声道,管事的莫非都躲了起来,青龙教便这样迎接前来贺喜的客人?
若当真是前来贺喜,自是欢迎的。但青龙教却不记得曾邀请过阁下?
单疾风朝说话人的方向看去。凌厉正握剑而出。
原来是凌左先锋。单疾风特意把“左先锋”三字加重了些。拓跋教主可以忘了我,我却忘不了他——这大喜之日,无论如何是要到场的,这是拜帖!
』见他右手一挥。薄薄一道帖子瞬间好似化为一道利刃,劈面削来。凌厉也以右手去挡,掌心劲力轻轻一推,那贴毕竟纸薄,微一荡开,气势变缓,被凌厉反掌抄下,展开看时,贴上书写了几行字…
翼使?凌厉斜他一眼。
不敢当,正是在下。奉神君之意,特送来小小礼品,聊表心意。神君希望在下能面见教主将礼品给予,所以就不必在此唱了。
青龙教不记得有朱雀山庄这个朋友,翼使还请将礼品收回。
这么说就见外了嘛。单疾风笑道。拓跋教主应该一直都很想要这个东西的——若你不放我上山,这个左先锋你只怕也名不正言不顺。
什么意思。凌厉微微皱眉。
单疾风在那盒上机簧一按,锦盒顿开,现出一块薄却清透的玉牌,却只是一瞬
二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