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南方农村最最重要的“双抢”季总算是过去了,收了早稻,种下晚稻,晒谷入仓交公粮、卖余粮,然后掰玉米锄豆子,忙完这些才能松口气,还在读书的孩子们可以开始安心写暑假作业应备开学。
小曼已经收到了京城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却没急着进京,她去邮局分别给唐宅、顾宅、唐爸爸等打电话做了解释,说明自己留在南边还有点事,等到开学的时候自然就过去了。
大家都表示理解,顾爷爷让她尽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用赶时间,别人得坐一个星期火车,她搭军机半天就行了。
其实小曼并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在公道村家里就是像平常一样过日子:除了打理空间、隐蔽修炼、学习一些基础法术、看看书练练书法之外,每天帮阿奶干家务活,照料药材房,跟阿公去药材种植园巡视、拨草松土,没事去村卫生室帮莫承福顶个班,诊看病患,偶尔和几个小伙伴上山捡野果、割两担柴草,这都当作玩的,阿公没空上山砍柴,也不让阿奶去割草,就用买的,让郑少镰开个大卡车来,去邻近公社林场买两车树枝树桩,回来劈砍好码在院子一角像座小山,烧水煮饭熬猪食,烧了好久都没烧完。
得知小曼迟迟不去京城,县城里几位老师都着急了,特地派玉老师坐车跑回来问是怎么回事?都录取上了,早点过去熟悉学校环境也好啊,小曼只得跟玉老师解释一番,玉老师才放心地走了。
关爱兰几个很感动地问小曼是不是舍不得她们?小曼好笑:“别自作多情了,我在等人!”
确实是在等人,等孙御医的嫡系后人。
小曼跟阿公阿奶分析:改革开放,国门敞开,孙御医的嫡系可能很快回国,该是归还孙氏医书的时候了。
孙老去世之后,阿公还去过那个大杂院卖了三四次草药,再后来就不去了,宁可去国营收购站,钱少就少点。原因么,阿公说起来有点难堪:那大杂院靠着孙家吃饭的有百多号人,真正姓孙的估计也不到三十个,可是竟然能分成四五个帮,每次带了药材进去,一拔拔人来拉阿公走,阿公是左右为难,谁都不想得罪的结果,只好不去了。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再也见不着那位笑容可亲名叫“芍药”的孙大嫂,据说她回北方娘家去了,阿公感觉那大杂院突然变得好陌生,就暂时不去了,以后看看情况再说吧。
而孙老的遗体到底葬在南方还是北方?阿公却是打听不着。
医药世家孙氏,传承几百年,到最后也避免不了子孙后代勾心斗角一团乱啊。
所以说,人就是个矛盾体,没儿子想要儿子传宗接代,还想儿子越多越好,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嘛,等到家业钱财一个分不匀,就生祸乱闹起来打起来了。而做为父母长辈,可能很少有一碗水端平的,就像孙老,他到生命最后时期,想的还是藏起祖宗亲传医书,留待嫡系子孙!
这也许是小曼想太多,保不齐人家孙氏有祖训:亲传的肯定得是嫡系子孙才能接受呢?
小曼有时会想想那位目光僵直的老人,他那么痛快地就将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医书宝典和象征着御医权威的金针银针都给她,她推拒了,他才说:只是借给你,到时请还给我的嫡系后人!
他这么笃定她会推拒?万一她就是个真正的十一岁女孩,很不懂事地、不客气地收着了,他怎么办呢?会不会当场急死,或是被刺激得突然好起来,捶胸擂肚后悔莫及?
小曼忍不住被自己这个设想逗笑。
人老成精,孙御医竟然能够透过表面看本质,知道小曼是个不寻常的,可以保全医书并会完璧归赵,还真是诡异!只可惜他机缘不够,没能等到和小曼第二次见面,如果给他吃点空间灵泉,应该可以多活几年。
小曼虽然得助于黑山灵君将刻录有医学典籍的玉简打入识海,潜移默化变成自己的东西,加上能以神识探病,若有必要随时可让病危者起死回生,完全可称为神医,将来进了医学院不用功都行,只需混个文凭资质出来,但毕竟之前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样造化,曾经心动于孙氏医学传承,又真的得到孙老青睐,以医书和金针相赠,借了他孙御医的名头去京城替顾老治病。怎么说都是承了孙老很大人情,这套医书和金针无论如何要好好地送还人家嫡系子孙,再找个机会,去
第三百零六章 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