吰!——
天光未亮,一阵厚重深沉的钟声,响彻群山之中,明钩山上,宿鸟惊飞。
苏寒自打坐中睁开眼来,他起身出门,院子中有三口大水缸,都是满的,他打水洗面之后,
向着有节律敲响的钟声传来方向望去。
钟是在正中点苍山的山顶敲响。随着钟声,明钩山上下,一间间房门打开,人们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对于苏寒而言,这却是全新的一天。
他终于不用再过着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生活,过去半年的亡命生涯,已让他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他在这想了一会儿事情,山上就开始冒起了炊烟,他忽然想到自己现今的职责,去柴房拎起两大捆各两三百斤的柴草出了门,沿着一条靠着悬崖的山路向着山上炊烟升起的方向走去。
“东雷堂两千个包子十桶稀饭五百斤牛肉拿好!”
“西电堂三千个包子十五桶稀饭七百五十斤牛肉拿好!”
膳食房比苏寒想象地要大得多,一进去,就看到几十个身着黑衣的壮汉在院子里排着队,里面的屋子一个个冒出滚滚热气和香味,一个矮瘦的黑衣汉子在台阶上面叫喊着,每叫一句,下面就有几个人出来拿了东西出门,井井有条。
“这一个堂早饭都要吃这么多,估摸着人数至少也在大几百。”苏寒心中暗忖着,他拿着柴禾进了院子,不远处一个女子正坐着歇息,这时打量着苏寒,“你是新来的柴房管事吧,柴禾直接送到后面院子里去。”
这女子身着红色花裙,一条蓝头巾扎着头发,长得有两三分的紫色,不过苏寒却看得出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但又看她俨然是这院子里管事的人,不由得有些奇怪。他从侧门进了后面的院子,后面里里外外忙碌着二十多人,自有人上来指引他将柴禾放在哪里。
苏寒拉着那个人,问道:“前面院子里坐着的那位是谁?”
那人笑了,“你是新来的柴房管事吧,那是膳食房管事李萍,可是田领班面前的红人,你可长着点眼睛,千万别得罪了那位姑奶奶。”
苏寒又问,“可知道田领班在哪里?”
“这是不知道的,田领班虽然有个屋子,在膳事房对面,但他老人家十天半个月难得在一次家。”
苏寒不由得奇怪,“那他是做什么去了?”
“二狗,你不用烧牛肉了?”这个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叫二狗的年轻人当即一缩脖子,赶紧进了其中一间厨房。
苏寒回转身,果然是那李萍,正站在门口,他微微欠身,“在下苏寒,是新来的……柴房管事。”
“行了,你走吧,巳时三刻和酉时一刻记得再分别送八捆柴草过来。”李萍淡淡说道。
苏寒点头,随即又问道:“李管事,可知道田领班在何处?”
“你要找田领班?”李萍神色丝毫变化没有,看着苏寒。
“是。”
“田领班在山内朋友很多,时常要找他们喝酒,有时喝一次酒就是好几天,要找他可不容易。”
听到这话,苏寒心中不由得思忖,田奎说了今天要来找自己的,想必晚些时候就会过来,他也不用太过着急。
于是他点点头,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李萍的声音自苏寒身后传来,“你初来乍到,据说昨日又狠狠得罪了孙副掌门,没事就别乱跑。”
声音平淡,但嘱咐的意味无疑,苏寒不由得奇怪回头看去,李萍却已转身向着里面走去。
“这是田奎让她交代我的,还是这个李萍实则外冷内热?只是她又如何知道我昨日得罪孙兆阳了?”
他心中怀着疑惑,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现今对于山上的情况不熟悉,又一心想等着田奎来找他,所以这一天中,除了另外两次送柴草,都是呆在屋中静修。没有进行分身,修炼速度略慢,但苏寒自进山之前就有的紧迫感,在得罪孙兆阳后已变得更为强烈,所以一刻时间也不敢耽搁。
晚上,苏寒送完柴禾从膳食房离开,田奎出现在了李萍的身边。
“怎么样?”
“叔叔看上的人,总差不了。”
“那也未必。”田奎笑着摇摇头,“我本打算自行彦之后
第七章:膳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