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胡搅蛮缠终于让吕徵松了口,掏出自己想要的内容。
他道,“如此说来倒是新奇,我平日没醒来的时候,有别的人鸠占鹊巢?”
吕徵无言以对,这哪儿是别人鸠占鹊巢,眼前这个所谓的“柳羲”本身就是“鸠”好么!
不等吕徵回答问题,他又问,“你、你确信‘柳羲’在东庆待着?”
吕徵知道花渊失兴疯这个隐疾,以前还会顾忌着病情不说,如今却懒得隐瞒了。
“没听过柳羲身体有恙的传闻,你这具身体叫做花渊,此人有失兴疯的隐疾。”说到这里,吕徵露出些许恶意的笑容,他道,“失兴疯的人疯疯癫癫的,你到底是谁,还有待商榷呢。”
【柳羲】听了露出凝重的神色。
显然,在他的人设之中,他知道什么叫失兴疯,吕徵的话变相否定了他存在的意义。
“我怎么可能不是柳羲?我的的确确就是柳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变成了这样!”
原先还淡定的神色,出现了一瞬的僵硬和不自然,
吕徵见状小退了一步,拉远二人间的距离,生怕花渊又犯病发疯。
【柳羲】面露颓丧之色,好像在沉思什么东西,目光闪烁不停。
吕徵问他,“你又在想什么花招?”
【柳羲】喉头发出古怪而沉重的声音,仿佛一只面临绝境的困兽,眼眶爬满了红丝。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是柳羲!”
吕徵懒得与这人辩驳,花渊这个疯子真让他大开眼界,一人分分钟演完一台戏还不带喘的。
“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替代我……”
每次苏醒都是在陌生的环境,变成一个陌生的男人,旁人却告诉他,柳羲好好待在东庆。
这怎么可能呢?
绝对有人暗中用了邪术陷害他,待在东庆那个才是冒牌货!
他必须想办法夺回自己的身份,让世人都知道他才是柳羲!因为吕徵无意间透露真相让【柳羲】质疑自我,但自我保护本能又让他找了个能自圆其说的说辞,激动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
吕徵不知道,眼前这个“柳羲”已经开始脑补一出大戏了。
他想要夺回身份,必须要保持清醒,真正占有这具身体,不能时不时陷入睡眠让外人抢了控制权。不过,如何才能做到这点呢?【柳羲】脑子一转,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他要想办法除掉那几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
只要拥有一具正常的身体,他才有机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吕徵原先是来杀花渊的,经过这番打岔,他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捡起地上的剑离开了。
花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迟早要自食苦果。
他方才也是太激动了,如果真的杀了花渊,多半会将自己的性命也赔进去。
不值得!
虽然没了南蛮这个外在的威胁,但南盛并没有因此和平起来,反而充斥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诸侯盟军之中,安催在疫病事件中实力保存完好,在吕徵的谋划和经营下,实力不停壮大。
反观其他诸侯,南蛮战役中损失惨重,疫病又折损无数精锐,很快就被安甩了几条街。
诸侯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安是不慌不忙了,但那些元气大伤的诸侯可就提心吊胆了。
待盟军将战利品瓜分结束,纷纷找了借口带兵回家。
从安对待南蛮俘虏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这人绝非良善之辈,他身边的花渊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安临时反水,他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回了大本营,多少安全一些。
杨涛也选在这个时候告辞。
出发之前,颜霖倏地感慨了一句。
“安此人,狼子野心。”
杨涛一抓缰绳,扭头望向颜霖,“难不成,安还会派兵偷袭我等?”
“偷袭我们倒是不会,其他人不好说。”颜霖笃定地道,“盟军灭了南蛮,各家都出功出力,折损无数兵马,正是实力最弱的时候。安兵马保存完好,未必会放过这个机会……”
杨涛不解地道,“为何如此?若安真有这份野心,怎么会允许各家带兵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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