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昭的身影渐行渐远,柳佘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
视线转到女子身上,正好撞上女子饱含深情的眸子,心下一阵厌恶。
“来人,把她——”
柳佘话未说完,眉头便紧紧蹙起,他身子一晃,一只手撑着桌案才没倒下。
过了大半晌,柳佘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下人没听到吩咐,壮着胆子提醒了一句。
“老爷?”
柳佘厌恶地瞟了眼女子,冷漠道,“将此女的皮剥了,随便丢哪里——”
女子一听,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之前只是断手断脚绞舌头,这会儿却要活生生扒了她的皮?
柳佘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手负背,正欲起身去后堂。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说,“对了,记得先将她这双眼睛挖了——”
挖、挖眼睛?
女子惊惧地瞪大了眸子,身体剧烈挣扎,但她被人死死捆绑,哪里能挣脱开?
等柳昭知道此女真正的下场,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仍旧打了个寒颤。
“我得写一封信给阿姐,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柳昭吓得连执笔的手都在颤抖,他感觉自己才是全家最正常的一个。
父亲表面温和,下手狠辣。
阿姐表面爽朗,杀人如麻。
唯独他,表里如一地怂。
蝶姨娘正好来看他,见他这个反应,嗤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吧?”
若是按照她的安排,柳昭很快就能找个借口分家出去,哪儿需要担惊受怕。
柳昭苦笑道,“怕是怕,但再怕,有些事情也要去做呀。”
他将写好的信寄了出去。
柳昭宁愿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庶子,混吃混喝等死也比战战兢兢,夹缝求生来得好。
他的信还没送到姜芃姬手中,北疆战局的天平彻底向姜芃姬倾斜——
继濨水之战后,北疆又迎来一次巨大的失败。
这次失败还要从北疆方面的布局开始说起——
姜芃姬派人暗中盯紧新降部落,果然发现不少怪异的地方,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是诈降的。
李赟得知真相,气得捏紧了拳头,主动出列请缨。
不把这些龟儿子打得连龟奶奶都不认得,他李赟二字便倒过来写。
符望颇为心动,他最近憋得有些狠了。
身为将军,不能肆意打打杀杀,那跟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有何分别?
环顾四周,几位军师一派镇定,符望便选择了隐忍不动。
出谋划策是军师们的活计,这些黑心的家伙不会让敌人好过的。
“几位先生可有对策?”姜芃姬询问丰真等人的意见。
亓官让道,“不如将计就计。”
面对这种情况,将计就计是不错的法子。
敌人满心欢喜地跑来偷袭,反而中了他们的陷阱,真是妙啊。
丰真拧着眉头,不赞同地道,“如果他们选择夜袭,将计就计倒是不错,我们能提前设伏。不过,如果他们选择在白日呢?我们与北疆大军交战,他们在后方冷不丁捅一刀——”
本就兵荒马乱,北疆诈降的瘪犊子在后方揭竿而起,我方大军首尾便不能兼顾。
“子实所虑不是没有道理。”亓官让说,“北疆数次夜袭,他们都没能在我军手中占到便宜,反而屡屡败退。吃了这些教训,他们再想夜袭便会小心斟酌,不敢轻易尝试。”
若是这样,他们的确要注意了。
要是一不留神阴沟翻船,我军士气大跌还是其次,怕就怕北疆反扑。
一旦反扑成功,他们上半年所做的努力便要废了大半。
对付北疆这种硬骨头,不一口气将他们打残废了,他们不会真正温顺的。
孙文垂着眸子,他似乎想到什么,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主公,文有一计,可保后方无忧。”
姜芃姬道,“载道细细说来。”
孙文出列作揖,他道,“那部落上下皆是俘虏,自然是我军之人,本该为我军出力。”
在场众人没有哪
1002战北疆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