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笑逐颜开的吴潜脸色猛然一变,手猛然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呵斥道:“别以为平日里宠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这个时候提起那个女人,你想做什么?不会是也想让我把你关后院吧?”
“老爷这是恼羞成怒了吗?难不成您不知道全洛阳城的人都在怎么猜测那个女人的身份吗?名义上她可是您的三夫人,可不管她是怎么来的,都是吴家的人不是吗?到时候人家问上两句也是正常的吧?难不成您也要用这样的态度向她解释吗?您觉得那位怡秀园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瓶儿反唇相讥道。
吴家有一个疯了的女人,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那位吴家三夫人的真面目,只知道在决定纳妾的那天,吴潜很难得地请人登门,摆下了酒宴,之后就有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匆忙露了一面,若不是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服,恐怕众人无法确定那就是新人。之后再没人看到过那个神秘女人。
三妻四妾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吝啬的吴潜似乎也并不例外,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那位三夫人不久之后就得了急症,虽说请了不少的郎中来替她看,却说不清她到底害了什么病。不久之后,吴家就放出话来说,三夫人是中了邪,只能在后院的阁楼之中静养,随后派了几个胆子壮的仆妇来伺候,阁楼下请了几个哑仆守在那里,为的就是防备她可能会跑出来伤人。换句话说,这样的行为无疑向外人传达了一个信息:吴家的三夫人疯了。
一切也都像是外面传言的那样,在最初疯掉的那几个月里,吴家后院经常能听到一个女人哭叫的声音,就像是被什么人堵上嘴巴一样,之后还能听到笑着唱的声音,甚至还有人听到过半夜时分有女子唱曲的声音。时间久了,就在人们期待着见一见那个已经疯了的吴夫人的时候,反倒一切平静了下来,只是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曾经有人看到过阁楼上亮着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就坐在窗前——那样的情形极为恐怖,甚至有传言说,只要靠近阁楼,就能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阁楼不只对外人来说是个神秘的所在,甚至对吴家人而言也是个禁忌,几乎没有人敢提起那个神秘女人,就连瓶儿也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她只知道成亲那天露面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临时请来的歌伎,并不是那个神秘女人。如今她提到那个神秘的女子,自然是犯了吴潜的忌讳。吴潜话虽是这么说,可他的表情无疑也是在担心,苏少青那样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多问上几句怕也正常。万一个应答不当,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就请平日里照顾夫人身体的郎中过来,让他开上一剂药,最好能让那个女人睡上一整天,等客人走了再让她醒过来。”吴潜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如果他们到时候真的询问,你随口应付上几句也就是了。”
“恩,我一定会说,老爷是舍不得看着夫人在街头受苦,所以将她收留了下来。”瓶儿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当然知道吴潜想要的是什么,自然也懂得如何说话才能讨他的欢心。
“这件事情万万不可声张,除了你和郎中之外,再不许第二个人知情。熬好了药之后,还是由哑仆送上去,告诉他亲眼看着她喝下去之后再出来。”吴潜再三小心翼翼地嘱咐道。
他们的担心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事实上包括钱谨言在内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在没有弄清楚苏少青的用意之前,他无论如何都要让吴潜多加小心。
可钱谨言最担心的是吴潜的性子,吴潜是一个一旦得意起来就不听劝告的人,所以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他会妥善处理好的。”根本来不及梳洗的孟夫人轻挽着头发出现了,她淡然一笑道:“想想看,他想要是和怡秀园攀上亲戚,怎么可能会让家丑外扬呢?只是他可能不太会使出什么高明的手段罢了。”
不过他们的担心似乎完全是多余的,苏少青第三天日上三竿之后就出现在吴家的门前,而且给方夫人和瓶儿再度送上了一份大礼:每人一匹细纱,还有一对手镯。这些礼物几乎让方夫人心花怒放,虽然和瓶儿送的礼物只是多了一支玉簪,但她已经相当满足。
出来接待她的总共也就三位:方夫人、瓶儿,方夫人的娘家嫂子曲氏。不过曲氏完全是个陪衬,也只是在苏少青出现的时候见了一
第23章、吴家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