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平城启程赴此,仅仅几天的时间,20个人的队伍就死了11个,就剩下我们9个了。而且这帮可恶的支那人的攻击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摸到了死亡的大门。
藤田工长把其余的人和弹药都集中到了一处,他们成环形防卫,把我围在中间,也趁着间歇互相包扎伤口,这就是我们帝国英勇的士兵。
可惜敌人没给我们多余的时间,就在我们互相安慰,准备要吃一点儿东西的时候,他们又来了。
大概畏惧我们的武器,他们只是用弓箭从百米外朝我们这里抛射,说实话他们的射术很不错,我猜他们中可能有山里的猎人。因为有个战士被弓箭压制的抬不了头,很气愤,就从阵地抬起头持枪还击,但是被一箭射中了手臂。
还好,他们发现射箭对我们的杀伤不大时就放弃了。紧张的气氛开始缓和下来,天边的太阳出现了,白天终于来临了。
只要白天来临,我们就能保持暂时的安全,在白天,那些阴邪的巫术不能使用,而弓箭也绝对不是步枪的对手。我们的估计不错,天明的时候,他们果然都离开了,回来报告的士兵说,他们在外围也发现了很多的血渍,说明他们也有人受伤了。
我们检查战损,那名被射伤的战士显然中毒了,已经陷入了昏迷,那毒药很厉害。如果在医院也许还有救,但依我们现在的条件,很难提供有效的救治,截肢也许可以救活他,但这是在野外,截肢和死亡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这简直是最痛苦的事情,本来有选择是好事情,但最后有选择竟然比没有选择还要痛苦。
在趁着那位战士醒来的瞬间,征得他的同意后,藤田决定由他自己来执行。那是一位坚强的战士,我们走出好远后才听到藤田的枪声传来。我一直听见他断断续续在唱:一望无际的樱花哟,花如云海似彩霞,芬芳无比美如画,去看吧,去看吧,快去看樱花。
我原本想为这位英勇的战士做安魂仪式的,可藤田拒绝了我的提议,他说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重要,何况我们还有重任在身。
我们只剩八个人了,当我们正午在一座山头上歇息的时候,我同藤田工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们争吵的原因是,我认为应该先回到地方,然后向总部求救,因为我们连日来损兵折将,很难再保证能顺利完成任务。
而藤田则坚持认为,我们必须也一定能完成这次艰难的任务,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这个我能从他的神情里看得出来。
最后我们大吵了一顿,那些无辜的战士看着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默默的喝水,吃着冰冷的食物,为了不被发现,我们不敢生火。
藤田最终还是说服了我,他说你也看到了,我们一路走来,死了很多的人。但是你知道吗?我们的前线正在死更多的人,比这里要多得多,想不再死人,只有尽早的结束这场战争。
虽然他对我们在经过仔细勘测后确定有风水大阵存在的结论表示怀疑,但这几天的行程确实也改变了他对此的看法,这个文化古老的帝国,确实有一些东西是我们这些外来人永远也触摸不到的,就像天空里的乌云,它们暗沉而神秘,威力巨大却难以琢磨。
他对我说,如果那座大阵真的存在,那它是不是日夜都在起着作用,我们还要有多少优秀的战士要丧生其间?我们帝国的大东亚共荣圈何时才能建立,他什么时候才能卸甲归田,为他的小女儿合子准备嫁妆?
不可否认,他说服了我。于是我们开始商讨对策,他问我,是不是那位老人对我们的人实施了法术,才使得那些人一直能探测到我们的影踪。我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两国的法术不同,如果是我,是可以派式神跟踪的,但那个老人已经死了,说着说着,我忽然想起那个老人死去时手里捏着的几个血纸人。
于是就问,谁和那个老人接触过?有两个士兵站起来,说是他们用刺刀将其杀死的。他们说,山本进入那位老人家里侮辱了他的女儿,老人反抗,就被他们用枪指着押到了村子的广场上。而山本已经在第一次晚间的攻击中殒命了。
我让他们自己搜查一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他们两个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都翻出了一个血纸人,一个是从干粮袋里翻出来的,另一个在衣兜里。
第四十章不死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