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决定得极为仓促,云家上下几乎全部动起手来筹备,以最快的速度将云家上下挂满红彩,贴满喜字,为他们准备喜服,一切准备就绪
云千西掺着容姨,朱雀掺着云理,云老坐在上首,正堂之中聚满了云家子孙,个个面色惨淡,想哭不敢哭,想笑笑不出。
礼成之后,他们相对二站,面容微微带笑。
云理朝容姨伸出手,容姨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他们的力气已经被耗尽,即便有云千西和朱雀扶着,也再也提不起丝毫劲道,只有握住对方的手,似乎还残存着一丝力气。
云理有气无力地说:“容儿,这辈子,是我委屈你了,我们来生再见。”
容姨微笑:“我不觉得委屈,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才是最好的时光,我此生如此,虽然坎坷非常,但我从未后悔,从未后悔认识你,我们来生再见。”
他们逐渐闭上眼睛,云千西双眼血红,无泪划过。
还有什么意义?
她想,她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云理和容姨下葬这日,来了很多人,君莫沉作为皇城君上,算是地位最高的一位,但是云千西并没有接待他,君莫沉只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看了看云千西,便离开了。
另一位是白渊和他的两名下属,云千西同样无视,他们没有近得她的身,甚至没能得到云家守卫的放行,同样只能在门外站着,远远看着云千西。
唯有凤九生留了下来,他毕竟是云千西的亲弟弟,血缘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否则他同样会被扫地出门。
凤九生近日里流的眼泪若是用水桶接恐怕都有好几桶了,反观云千西,终日没有表情,跟块木头似的,自从她父母死后,她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
她每天晚上很早就睡,每天早上很晚才起,然后梳洗,用饭,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房中呆着,她就坐在木椅上,什么也不干,发呆发愣。
玄冥大多时候都陪在她身边,云千西坐着她也坐着,云千西站起来,她也站起来,唯有朱雀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吩咐这个,吩咐那个,没有停下来。
凤九生知道云千西情绪不好,也不太敢来她面前过肆转悠,他怕云千西突然反应过来他竟然还在,张口就让他赶紧滚回金圣宫,所以凤九生最近都是夹着尾巴的。
云千西双亲下葬的第二日,朱雀问凤九幽的骨灰怎么处理,云千西说交给她,她捧着凤九幽的骨灰盒站到了云家后山的最高处,打开骨灰盒,让骨灰随风飘走。
凤九幽的身体里曾经住着两个灵魂,她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凤九幽还是月灵,但是毕竟这曾经是自己的身体,云千西不想虐待它,否则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月灵。
她只会让月灵尝遍世间苦楚,后悔为人。
可是她无法折磨自己曾经的身体,所以只能让月灵死得痛快。
明明只是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最终却牵扯到整整一千年的爱恨过往,牵扯到三族还有她身边的所有人,云千西如今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当初月灵上金圣宫求她的时候,她就应该答应月灵,允许白渊娶她,可是那样,他们同样不能获得幸福,她的人生同样可悲。
不,云千西摇头,她不应该答应她,最终她已经破了千年诅咒,她和白渊完全可以在一起,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她把所有的怨恨尽数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和白渊,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像月灵那种女人,不能让她拥有权力和实力,因为她不会安分,她心怀嫉恨,无法容忍他人比她好,她只会兴风作浪。
而她自己,如果说曾经做错了什么,那便是当初赶到十二峰的时候,她没有一剑杀了她。
云千西以灵力将骨灰盒化成灰烬,一阵大风刮来,那些灰烬便随风飘远了,她的白裙在烈风中招摇,将她单薄的身影衬托得越发瘦弱。
白渊站在远处遥遥地望着她,他不敢上前去,此刻的云千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构筑了一道悲伤的谁也跨不过去的墙,她将所有人挡在墙外。
他只能那么看着她,因为他生怕若是他一不小心,云千西就会不见了。
她就像浮萍存在于这个
第442章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