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策候神色未改,“还请师尊再做思量。”
洗凉折笑道:“风火耀明书,乃是我们这一脉立命之本,怎能轻传他人,说说吧,你是为谁所求。”
玉策候道:“宁舟宁师弟。”
“宁舟?”洗凉折又取来一壶酒,无需用杯,仰脖便饮,复又放下,“我听说过这个人。”
玉策候点头道:“宁师弟坐拥还丹峰,弟子便是在此处突破的。”
洗凉折漫不经心道:“可是此子,携恩要挟与你?”
“非也。”玉策候摇头,正色道:“宁师弟出身普通,际遇也是极差,方一练得修为,便被人驱策入凡尘,不过宁师弟天资高绝,才情惊天,纵是在外灵气不堪,驳杂浑漠之地,也凝成上等之相,可见宁师弟只缺少一个际遇,只待机缘一至,便可鱼跃化龙,伏波沧海。”
“这机缘倒是落到我头上了。”洗凉折哈哈一笑,“听你说来,此子倒是不差,竟在外凝成上等之相。”他话锋一转,“不知是何气相?”
玉策候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望着洗凉折,“与师尊一般无二。”
洗凉折一怔,笑道:“莫非此子,也修得风火一气?”
“正是如此。”
“在外成相,有损星相,风火一气。”洗凉折目光微动,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微微笑道:“巧,真巧,竟与我际遇相同。”
玉策候心里感概万千,初遇上宁舟时,并无有太多了解,直到后来,他为了还报恩情,才对宁舟做过一番了解。
孰料,了解宁舟背后之事后,他当时颇为震撼。
须知,宁舟所为之事,走的是洗凉折当年的路。而洗凉折是玉策候的师尊,可想而知,对他有多大震撼。
玉策候极为佩服自家师尊,纵是气相不好,无有阳属,但披荆斩棘,修得风火功,炼得焚宇象,如此卓越之姿,怎能不敬佩?
在玉策候眼中,宁舟如同洗凉折当年弱小时的模子,他是出自内心的,想要助宁舟一臂之力,甚至不惜开口求人。
玉策候身子一躬,沉声道:“师尊最佳气相为有损星相,无有阳属,却能逆水行舟,单凭风火二相,步越天关,凝得‘风祸焚宇’之天象,近千年来,除师尊外,无一人可以做到,可见修行一道,资质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道心坚定,有打破山河之心气才情,方为立道根本。”
“好一个立道根本。”洗凉折闻言大悦,“不过风火耀明书,非是道传,无有大功,不得传授,而他也非我门下,与规矩不合,是以还是不可。”
玉策候回道:“弟子素知师尊有爱才之心,宁师弟如此能为,却是不可浪费了,还请师尊示下,该当如何提携宁师弟。”
此话一出,只觉万籁俱静,空落落的,无有人气,他举目一看,那美人榻上,早已无了人踪,朝远方看去,隐隐看见一位年轻道人,手持白羽扇,消失风雨中。
虽是惊鸿一瞥,他却看见了,那白羽扇上有一副仕女图,相貌与秋水泷烟几无相差。
将目光收回,喟然一叹,正欲出了此间之时,忽然发觉,自家怀中竟是无声无息多了一枚玉简,他将其握在掌中,默查片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白鳞渡。
白鳞渡岛屿众多,星罗棋布,此间内修弟子俱都熟识,这天不少人出了门户,直往朝晖岛赶去。
自上俯览,只见神光丛丛,修士如星流穿行,汇聚成潮,俞江陵带着一大帮仆从,乘渡水青龟,一路前行,不少人与之打招呼。
“俞师兄也是去朝晖岛么?”此时俞江陵忽听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回身一看,却见得一位品貌风雅的修士,此人腰悬宝剑,倒也英姿挺拔。
俞江陵笑道:“原来是子康师兄,想来你也是去看陈师兄的,咱们同路如何?”
“正有此意。”公子康笑了声,对着脚下青龟喝道:“兀那畜生,还不快些。”那青龟哪敢还嘴,把头一缩,四肢脚蹼拼老命的划水。
两龟并行,公子康感慨道:“多少年了,这白鳞渡,又出了一位真传,真是造化。”
俞江陵也是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这白鳞渡,等若是世家不入流的子弟放养之地,平日也无人管,族中更不会提供丝
第九十一章:白鳞欲上还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