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灰黑色的,连成一块的大地如同平滑得没有瑕疵的玻璃艺术品,结实的土地上分布着稀疏的暗绿色植物,连盛装着透明的水的小小坑洼也是十分少见的。空气中水分异常稀少,就连吸收到胸腔的支持呼吸的氧气都令人感到灼热不堪。就如同旱季的草原一样,气息萎靡而令人感到焦虑。
天空中的云层异常的厚,就像还没有开化的混沌,灰暗,朦胧,神秘。
在这样的天空中,似乎并没有名叫太阳的事物,有的只是播撒着清冷月光的那一轮残月。
这轮乳白色的残月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摆脱了暗灰色调的、可以代替其他世界的太阳而作为光源的事物。
而那是一轮永远都无法圆满的月亮。它被高挂在天空中,静静的观望着这个世界。
这轮月亮每过三日便会变化一次,或是日趋圆满,或是更加残缺。它最暗淡的时候,只是一条弯弯的白色银线,发出的光芒微不可察;而它最圆满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趋于圆满却永远都不能圆满的大半圆——也许它与其他世界的被称为月亮的事物的唯一区别只在于那一根纤细的银色线条。
这令它看上去有几分遗憾与寂寥,却又有着不可思议的美。
今日的世界在寂寥中又蒙上了一层雾纱,在这个残月刚好化为一条细线的夜晚,大量的水蒸气罕见的液化为浓浓的雾气,一扫难受的干旱,将潮湿的空气送入胸腔。
但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雾气中,远处诡动的黑影,如同蛇一般光滑灵动的藤蔓似的植物在地上爬行,在这片空间中运动的事物身上那血红色液体上带有的丝丝甜腥味,以及令人感到战栗却又无数次贪婪地尝试深入温暖身体的寒气,都令人感到不安。
当天上那唯一一根散发淡淡光亮的细线被灰色轮回笼罩后,耳畔边开始回响野兽的高鸣,大地的颤动,皮肉被撕裂的声音,以及低低的哀嚎惨叫。
血液的腥香开始发散,扩散到空气中,被带入不断起伏的胸腔中。
雾气被带上了一抹病态的潮红。
万物的狂欢开始了,在这个夜晚,血液带来的兴奋感将充斥刽子手门的胸腔,他们的脸异样地扭曲,手中的尖锐之物欢乐地高声嗡鸣,享受为他们带来欢愉的,已经坏掉的曾憎恨、渴望、追求之物。
他们的欲望开始爆发,在那一丝光亮到来之前,这片土地将持续被黑暗所支配。
刀剑利爪的「鲜血宴会」就此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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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偏南方,一个小小的山洞外,一群身穿兜帽斗篷的黑色身影正与一个红色闪电对峙着,不,那是一个速度快如闪电的红发少年。
雾气中,红发的少年快速掠动,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红光,身体一沉,右手臂向外一拐,手掌快速接住那将要冲上他脸颊的拳头,手指将其扣住的瞬间,冲入对方怀中的飞腿狠狠向其腹部抽去。然后火红色的火焰便将其吞没。
借助踢出那一道腿鞭的反作用力,少年身形后退,脚尖在触地的一瞬间向侧面扭去,重心转移的那一刻,少年的手刀准确地切入了欲要在他力竭时偷袭他的那道黑影,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柔软颈窝。
强劲的力道令黑影的身体瘫软,大脑渐渐停止运作。
在干掉他之后,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地整个身体随着重力伏在那道逐渐冰冷的黑影上,然后一道寒风吹过,少年的身体如同能够预知未来一般闪躲过了那道呼啸而来剑锋,只有几缕红色的头发擦过从身后刺来的短剑,飘散在了空中。
而少年在眼角余光瞥见敌人的那一瞬间,腿部肌肉发力,促使脚开始向大地借力。
随后他那凭借卓越的弹跳力弹跳而起的身体以抓住冰冷尸体的手为支点,以腿部弯曲而刺出的膝盖探进敌人的喉咙,然后在接触的一瞬,红色的火焰席卷握剑的那人。
如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地面,少年如同猎豹般弓起身子,然后再次冲入敌阵,舞蹈般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动作,带起一道道绚丽的红色火焰,将一个个敌人拖入地府。
然而躲在山洞中的,作为他的同伴的金发女孩却紧锁着眉头。
她明白这并不是长远之计。少年的体术,斗气的运用以及猎豹般天生敏锐的
1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