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很多时候会带领一个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却依旧有更多的人无视前人教训,争先恐后地重蹈覆辙。而此时此刻,这样的戏码此刻将开始在窦云身上上演了。
他理解不了眼前这个半透明的女人的存在,但是他能感觉到,她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于是窦云便不知不觉地放弃了逃出卫生间的尝试,反而被肖茹的诉说打动了——
原来我在宋朝的时候是个倜傥的名士,也曾经提笔安民,荣/华富贵。
原来我曾经还当过富甲一方的商员,家财万贯,美妾如云。
原来我我曾经拥有过一艘大船,曾经扬风远航,笑纵波涛。
……
窦云原以为自己一辈子只能是个碌碌无为的小人物,现在做着平凡的工作,以后找个平凡的老婆,平凡的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再之后平凡的死去,他的存在不被多数人所知,就像从未来到这世间一样。
虽然肖茹的到来并没有改变这一切,但是她让窦云发现,在自己不记得的数不清的前世里,曾经也有过波澜壮阔的生命,曾经为所有人称颂过,被人们崇拜过,虽然这一切自己全无印象,但他不是还有一个钟情于他的柔弱美女吗?
窦云低头看向一副柔情的肖茹,心里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美女甘愿追随自己近千年,就算自己九百年来一事无成也无所谓!
肖茹和窦云说了会儿情/意浓浓的悄悄话之后,眼珠儿一转,打住话头,一指窦云全然不成样子的卫生间,说:“月下雾莲一直是你最喜欢的风景,飔醨你先看看,我去去就回。”
窦云见她要离开,不知为什么,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与这个女子千年相恋的“汪飔醨”,心下一急向前跨了半步,抬手要阻止她离开。
她回眸轻盈一笑:“夫君,妾身去去就回。”
这一声糯软不失娇/媚,天真不失性/感,简直把女性所有的优点都集在了一起,然后融合成一杯最香醇的佳酿,既迷/惑醉人,又极度危险。窦云痴痴地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墙面里,这异常的景象没有把他吓醒,反而叫他心中升起了不少怜悯,坚定了爱她的信念。
直到肖茹的最后一根发丝也消失在卫生间的瓷砖下之后,窦云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然后背起手来,摆出了电视剧里文臣的架势,对着自己家无限延伸的浴缸以及水面上的莲花做出了欣赏之色。
房车里的李里忘记了刚才田歌的安抚,又烦躁起来,对窦云大加嘲讽:“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汪飔醨了?可笑!”
魏雨朝觉得窦云这场面简直是黑色幽默的典范,不知自己看到窦云对肖茹的痴迷是该严肃还是该笑。纠结了一下,他既没笑,也没板着脸,摆出了奇怪的表情,说:“有区别吗?反正真正的汪飔醨也记不住自己前面的三十二世。肖茹对谁说其实不都一样吗?”
车里只有田歌一个人在关注肖茹的去向,在魏雨朝和李里侃大山的时候,他的眼神飞快地在所有的显示屏中搜视了几遍,却没看到肖茹的身影,正当他皱眉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旁的魏雨朝忽然无意中发现了什么。
“田歌,那个女的不对劲!”魏雨朝指着一个正在上楼的短发女人说:“挪,那个屏幕——你看她的动作。”
田歌顺着魏雨朝的指点看去,恰好看到在3楼拐弯处的摄像头里有一个女人,正在拐弯处半米半米的向前走,或者说,是在向前挪,脊梁笔挺,步履平稳,耳朵上杯口大的耳环在她上楼的时候纹丝不动——这女人步履神态中犹自带着一股古代女子的谨慎和优雅,这气质同她的露肩装、棕黄色头发简直违和到了极点。
看来这个打扮入时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被肖茹附身了,田歌马上作出了这个推测。下一个问题,肖茹附身在这个年青女人的身上是要去干什么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她作为一个无实体的魂魄,而且还有千年的道行,别说和窦云亲热了,就算不小心碰一下也会让这干瘦小子打半天哆嗦,那还怎么拉小手,亲小嘴儿?所谓久别胜新婚,她这么着急随便找人附身也是可以理解,当然,这窦云压根就是个西贝货,但是奈何他俩谁都不知道这一点,还就这么一路深情地误会下去了。
“她被附身了?”魏雨朝拧眉:“还有救吗?”
21.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