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抿唇一笑。
“墨三小姐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多说客套话。我想买下您身上的这件衣裳的款式，您看一百两可合适？”
用一百两买下衣服的款式？墨筱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轻赞道：“沈娘子不愧是个生意人。”沈娘子真正是火眼金睛，随手都能挖掘出金子来！
明日，她穿着这衣裳去明王府参加菊花宴，必然会受到其他贵女们的关注。她们皆是拥有权势之人，稍一打听便知道手艺是出自何人之手……届时，不知有多少人会主动寻上沈娘子缝制新衣。
若墨筱语是无权无势的普通商户千金，沈娘子必然不会惧怕，直接应下那些贵女们，再做出一模一样的衣裳卖给她们便是。
可沈娘子是受青钰之托前来，必然认为她跟青钰关系不匪，故而不敢得罪，才会想出花钱买下款式的办法……不过区区一百两，未免太廉价了些！
同时，沈娘子也在打量着墨筱语，作为京城数一数二的顶尖裁缝，她不知见过多少名门贵女。阅人无数才练就出一双慧眼，通过眼神、表情，很容易便能辨认出情绪……可，她发现自己竟摸不透眼前人的心思。
一百两银子自是不多，但对于不缺银钱花差的人而言，名声脸面更为重要。能让她相中并花钱买下的衣裳款式，这可是头一份！等名望传出去，不光是墨筱语，墨家的地位都能水涨船高地涨上一截。
可墨筱语眼神平静，神色里虽含着对她的赞赏，却没多少欢喜感，这是个什么意思？猜不着、摸不透，沈娘子只得再次劝诱道：“墨三小姐，我知道墨家世代从商，您想必不缺银子，可要的却不是这一百两……您放心，即便您把这款式卖给我，我也不会独吞强占，若有人问起，我会告诉她是您的主意。”
这样，墨家的面子里子便都齐全了！
墨筱语摇头：“我不要这一百两。”
不要？沈娘子急了：“为什么？墨三小姐，不是我夸海口，我们秀丽坊在京城的名声极好，甚至连宫里的娘娘们都会特意前来定做新衣……我敢说除我们之外，整个京城的成衣坊，再没有这样的好手艺。”
“沈娘子别急。”墨筱语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要这一百两，并不代表我不把这衣裳的款式卖给你，相反，我很乐意卖给你。”
“那，墨三小姐的意思是？”难道，要免费送给她吗？沈娘子眼睛一亮，随即满是期待地看着墨筱语，静候她的下文。
“请沈娘子将卖衣裳的利润分我两成。”许是最近跟青钰走得近，墨筱语此刻弯着眼睛笑，瞧起来竟也有些像奸诈地狐狸：“当然，不是要您全部利润的两成，仅限你卖出这件衣裳所得的利润。”
“这……。”沈娘子颇有些为难，她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分红方式呢！“这怕是不妥当吧，况且墨三小姐如何知道我们获得了多少利润？”
这商家利润，可是秘密中的秘密，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
“这多简单。”墨筱语像是没发现她的不愿，说道：“请个账房先生，记一本账册便可。若是秀丽坊原有的账房先生忙不过来，沈娘子你再请一个便是，费用可在我这两成的利润里边扣除。”
沈娘子张着嘴，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说道：“您不怕我们骗您么？”毕竟，生意是由秀丽坊经营，做个假账轻而易举。
“你不怕旁人效仿，我又何必怕你欺骗？”在这封建时代，可没有专利这个名词，盗用既不犯法也无需赔偿。沈娘子固然手艺好，却不代表其他人都手笨，总有人能做出一模一样的衣裳来，到时候，秀丽坊又拿什么去赚钱？
“墨三小姐，我秀丽坊传承多年，可不是浪得虚名，即便有人能做出相近的衣裳，却只能形似而不是神似……那些追求着好看华美的贵女们，都是见惯好东西的主，一眼便能分辨出好坏！她们想要穿的漂亮，只会来我们秀丽坊，绝对不会去别家！”沈娘子挺直背脊，傲然说道：“至于那些只穿荆钗布裙的贫贱女子，从来都不是我们秀丽坊的主顾，她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类。”
墨筱语听着，只觉这沈娘子真真是个妙人儿。换做其他人，都是想方设法地捞银子，哪里会如同她这般，求精求贵不求流传？
她便笑着
第五十章 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