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有些意思。
夜阙君不动声色的轻言,甚至没有任何表态,仿佛他所说的只是一种无谓的猜测。
白老太太额头的汗珠滚了一颗下来,她的嗓子里咕噜咕噜的有些滚气儿,夜阙君瞥了她一眼,道是错不了。
他若有所思更为揣测:“看来,此事与我冥府有关。”
白老太顿时倒抽一口气。
夜阙君见她这等反应早已心知肚明,在他面前,白老太本不应该有所隐瞒,很显然她的多疑极可能是因这目的与他夜阙君所处之事有所关联。
“瞒不过去、瞒不过去……”一旁的老头拍拍白老太太的肩膀,“算你我做成了,也未必能苟活于世。”
看起来这些妖仙为人所胁迫,亦是不得已为之。
白老太太终于咬着牙点点头,她长长叹了口气,柱着盘杖一步步来到夜阙君跟前,她不敢抬眼去看那尊居高临下望来的鬼神,只是回过头看着自己那口已经粉身碎骨的棺材。
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心灰意冷。
“我们五大家取人心魂非出自本愿,人与妖物本无瓜葛,即便老身年间时常告诫子孙行事却不想有朝一日,断了自己的后路啊。”这感觉大概也只有“晚节不保”能形容,好好修身成道不谈,反倒去杀起了人,逆天之行,迟早会被发现,他们早知道。
蓝小玉若是现在醒着,八成脱口得是句,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冥君应该知道,凡人少了心魂,心智会不全,接着精神受挫,故而噩梦频发,”白老太太喟叹着描述那些躺过棺材板的人之后会发生的事,“少则一月,多则两月,身体便会受不了,阴盛体虚不调,迟早会一命呜呼。”
“他们的命对你们毫无用处。”夜阙君接了口,这里头自然有别的蹊跷,与其说五大家对人命有所怜悯,倒不如说,人命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
“不错,”白老太太转过身看着她身后其他几家的老叟,“我们除了取心魂为聚,是要让他们噩梦频发,冥君可知……”她微微转过个小角度,眼角余光落在夜阙君身侧,“这世间生灵万物或死或生,又有谁,以此为食。”她虽然是个问句,却用着平静陈述的口吻。
因为夜阙君,很清楚。
那鬼君昂首微抬,月光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如同清溪流泻而下:“这世以噩梦为食者乃我冥府所缚异兽,蛊雕。”蛊雕似鸟非鸟,似豹非豹,四足矫健且白头红尾,头顶有一只巨大的独角,那角度又有些像鹿,有枝杈穿梭,而身后又有着如同豹子的长尾。
这种地狱之下的恶犬,并非生于地下,而是由母体产下后受役于鬼差以执行冥府各种恶劣刑罚。
它们叫声嘶哑时像婴儿时像巨兽,足爪锋利啃碎罪人的骨头,撕咬他们的肉-体和灵魂,将血肉血浆撒的满地都是,然后一点点舔舐干净,每一个灵魂都无法将自己的罪孽带离那里,哪怕一点。
夜阙君摇头:“这不可能。”他说的过于快速且斩钉截铁,“它们生性暴戾难控,只有母体喜食噩梦,但它,根本出不了冥府。”
白老太太却不以为然:“冥君有所知、有所不知啊……”她正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突闻月下林间传来一阵低吼,好像从一个山头跨越到另一个山头遥遥而来,明明很远却能震的树摇风动!
白老太脸色一变:“它来了!”她这么说着,拉住身边几个老叟下意识往后退却几步。
“当真是蛊雕?”夜阙君低言朝着声音来处跨开一步,不着痕迹的将白老太太几个人挡在身后,这些妖孽受制于他冥府异兽,也是情有可原。
这远处传来的嘶吼声他还认得出,冥府每一只蛊雕的存在他都心知肚明。
那方林间月影晃动如梭,似乎大地都带着些许的战栗,庞然大物般的阴影从树荫笼罩处出现。
那怪物长着三个脑袋,鼻极小,可以说眼睛下面是凸出的吻,齿略短小,但是獠牙向下暴凸,下齿偏长恰好与齿呼应。
现在它的两侧獠牙沾满血的腥臭味,全身下的皮肤遍布着伤痕和沟壑,它们新旧交叠交织,皮糙肉厚,面还粘连着各种毛发和残肢,肮脏又恶心。
作为子体的蛊雕并没有过多的意志,它们从出生之日起只听从母体的
正文_第315章 蛊雕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