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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只觉得那隐隐约约的人声是来自宅中几个丫鬟仆役,估计是猫在不远处哪个院落里嗑唠闲散日子里的琐碎事儿。或许是因为刚才逗那肥猫的计划失败,莫叶此时就突然心起一个念头,要改来逗逗人。心思游至此处,她便刻意将走路的脚步愈发放轻了些。
不知道那几个丫头突然见到自己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会吓成什么样子?
渐渐在脑海里构画出那些花样女子惊慌失措时的各种姿态,莫叶的嘴角不自觉间已经勾上一丝狡黠笑意。随着她向那声音的源头逐步走近,那朦胧的声音渐渐清晰了些,可以辨别出只言片语,这时的她不禁又有些疑惑了。
“……有消息了吗?”
“尚……”
“怎么可能,……明明飞来过。”
“我也……”
莫叶站住脚步,侧耳倾听了一小会儿,那间或低沉间或清晰的声音,虽然因为相距还有一段较远距离,她只能听出几个破碎的词字,但只需要这些便足够令她判断,这声音不像是宅中仆人们的闲聊。
这似乎是两个人带有目的性的交谈,涉及某件轮廓清晰且主干独立的事件。
莫叶犹豫了一下,终于再次抬起脚步,又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近了几步,那对话声便更清晰了。
“主子到底怎么说的?”
“不等到最后的命令下达,你切不可冲动。”
“她总先留了什么话的吧?难道我不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你觉得你需要准备什么?这本是一件轻松到你可以信手解决的事情。”
“我不是说准备这个,我说的是……”
莫叶一边仔细听着那段在她的记忆范围里已经变得很清晰了的对话声,一边一步步地接近那声音的来处,她此刻已经能判断出,这两个女子交谈的声音里,一个声音明显来自白桃,只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却陌生得很。
莫叶因为练习乾照经这种内家精要武功的缘故,目前体能上最大的良性改变除了气力在增强,再就是听觉和视觉都变得敏锐于常人了。她在宋宅待了三年。不说将每个人的声音都牢记下来,却至少对宅中所有人说话的嗓音与语调习惯都有一些印象,听她们说话,断然不会像此刻这样心里体会到这么明显的陌生感。
另外,白桃口中说到的“主子”是谁?
偌大的宋宅,的确是以阮洛为主,但在这称谓问题上,仆人们都称阮洛一声“少主”,或许要等他成家立室后,再改成一声“家主”。却是与“主子”二字差开一字的。而最令人不解的是。白桃自从被阮洛遵了舅父遗命拜了义兄妹之后。她对他的称谓就改了,连“少主”二字都已有一年多没用过。
此时白桃这一声“主子”道出,仿佛指的不是阮洛?
那她还能称谁为主?
莫叶正默默在心里质疑到这一处,她就忽然听到那已经离自己很近了的对话声忽然终止了。似乎是因为她们的交谈不允许旁的人窥伺。
也是因此,莫叶心里的质疑就更重了,并且她也因为这一异常而心神警惕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还充斥着两种有些互相矛盾的准备。
第一,莫叶觉得那对话声中或许包含着一个不可见人的秘密。早在三年前她刚刚练习乾照经不久的时候,伍书就将宋宅里一众会武功的人的名单、以及他们各自的武功深浅告知了她,以此来叫她自律,如非万不得已,不可流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在伍书提供的名单里。白桃居然练就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但她从不显露,这使得莫叶越与此人同在一宅生活久了,越发觉得她浑身都是秘密。…
第二,莫叶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厅舍敞亮、守卫严谨的宋宅里,会发生什么过于离奇的事情。伍书叮嘱过的事情,莫叶固然不会怀疑,但白桃从未对外人流露过武功,如此长久下来,这叮嘱便有些过于口头化了,让人有些难以重视起来。所以此刻的莫叶准备继续走下去,去看个究竟。
莫叶的脚步只是因为心绪浮动而略为滞了滞,便继续向前。
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已经离得很近了的那两个女子交谈的声音,亦如她的脚步声,在停滞片刻后,便
(685)、谁与谁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