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皇帝就没有嫉妒心。只是一代君王的妒念不会浮夸的表现在脸上,也不会像妇人那样将嫉妒累积于心直到腐烂。帝王之妒,往往紧随其后的就是征讨与掠夺。
但面对叶正名代表的叶家一千余口族人惨死的债,面对阮洛背后阮承纲临终前紧紧攒着手不放地托付,南昭新君王炽又做不到仅为了一房儿媳,就对这两个人征伐。
所以他只能将心中的妒念搁在手心,拍到了桌案上。这有失为帝者姿仪的一拍,便等于当着儿子的面,撂下了这件事,以后不会再提了。
不过,他突然来这一手,倒是吓得王晴、王泓姐弟俩心肝一颤。
眼瞧着父皇在当桌一掌过后,脸色渐渐平缓下来,王泓这才戚戚然提了一句自己的想法:“叶诺诺、阮洛,这两个人的名字有着一个同音,也许正是天造的良缘。儿臣无此缘分,也许不算是损失。”
王泓没有料到,这本来大意为劝慰、没什么实质的一句话,竟得到了父皇极为认真的赞同回应。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温和看着王泓说道:“身为皇子,能取就能舍,这一点很好。少了一个叶家丫头,这不算什么。礼部户部早就合拟了秀女名单,只是被朕压着,你才不知晓。虽然这名单里充杂了一些个刁蛮贵女,还有斜眼歪嘴登不上台面的,八成是收受贿赂强填进来的,不过,里面也有不少佳丽淑女,你择空看看。后宫也冷清多年了,你添一位王妃,或者你实在没有喜欢的,添一位侧妃,有个人贴身照料你的起居,你烦那些奴仆。尽可交给王妃调教,自然省了你心烦。”
王泓内心暗暗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父皇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在挑儿媳这事儿上也表现得这么明显。然而他心里对挑选王妃的事虽然毫不热忱。但却忌惮于有丝毫的表露,只得连忙口头上先把事情接下来。
皇帝嘱咐完皇子这边,微微侧脸,看着公主王晴说道:“选驸马的事,也不能再耽搁了,但父皇终是希望你能觅得真心所爱,所以今年的‘品花会’让皇子陪你去,不过,也不一定必须得是在会上挑人。总之,父皇还能给你的自由选夫时间。也就是在今年以内,过了年关若还无结果,那就只能也由礼部、户部来预拟名单了。”
王晴连忙乖顺的应下此事,其实心里也是隐隐一抽,悄然与王泓对视了一眼。掠得些许同样的情绪,最后付之微涩一笑。
凭皇帝在朝会上练出的一顾二十人的眼里,这对姐弟眼神里搞的这点小动作其实丝毫未逃脱他的注意,以前他是不忍心削除孩子的这点自然心性,但时至现在,他必须给予提醒了。
覆在桌案上的手屈起一指轻轻敲了敲,皇帝肃容说道:“结亲这件事。朕给你们两个的选择空间已经足够充分,但也仅至于此。身在帝王家,许多时候都可能要面对身不由己的抉择,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无法弃权不选。娶媳、招婿这类寻常人家的家务事,在皇家都摆到台面上让人指点。一个不留神,便招致话柄。总有些言官便嗜好借此生事,如苍蝇在耳边噪,皇子你现在应该能体会到,父皇的为难之处。”
二皇子王泓很快就想到华阳宫里那群新来的奴婢。张口闭口规矩,皇子不能做这不能动那的,其实比起父皇平时要面对的噪音,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王泓脸上滑过一丝惭色,嗓音微沉说道:“儿臣不能替父皇分忧,还任性给父皇增添负担,实属为臣为子的不该。”
一旁的公主王晴咬着嘴唇踌躇了片刻,也开口说道:“儿臣亦愧对父皇,驸马之事,儿臣不会再散漫对待。”
“成婚这事,对女子而言,总是要比男子吃亏些。驸马只能有一个,父皇还是希望你能幸福。这可是关系到终身的大事,你也不要为求速度而草率决定。”皇帝侧了侧身,伸手探到王晴肩后,像她小时候那样,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看上了谁,记得先不要表露出来,把名字告诉父皇。谁想娶朕的宝贝女儿,不往上查清他们家五代,朕怎么放心。不安分的人,连公主的半根手指头都别想有机会碰了。”
皇帝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只有慈爱的微笑,而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同样是笑的方式,这二者之间,在此时的意义可是相差了千万里。
二皇子王泓知道他的父皇手里有五组人,虽然两组交给了林先生,两
(771)、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