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方皓钰不是一般的狡猾,而且在他心里,一定缺了一股子安全感。
其实想想也是,自古有句老话,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方皓钰现在身份特殊,被派到这种地方执行任务,他一定担心,真等任务完成了,他这把“良弓”最后会有什么现场?
而他选择在这种关键时刻跟我和胡子结拜,很明显他想把我俩拉住,成为同一战线的蚂蚱。
我默默打量着方皓钰,至于胡子,他没想太多,甚至等方皓钰又催促一句后,他不仅摇头,还摆手说,“老弟,别闹,咱们办正事呢。”
没想到这话激怒了方皓钰,他沉下脸,反问胡子,“我说的不是正事?”随后他冷哼一声,补充说,“难不成你看不起我,认为我不配和你结伴或为伍么?”
稍纵即逝的,胡子流露出讨厌的表情,不过胡子这人,生性豁达,他又仔细琢磨了一番,最后对着方皓钰点头,承认说,“你倒是个爷们,而且咱们的关系,比一般朋友要进多了,既然你想结伴,我当然同意。”
方皓钰的脸,由阴转晴,还立刻拉着胡子和我,这就要凑到小关公像的前面。
但我心说,刚刚胡子的话,只代表他的观点,仅此而已。
我并没随方皓钰一起走。方皓钰留意到我的“怪异”后,他扭头看着我。胡子也趁空问了句,“怎么?”
我有个猜测,如果今天不跟方皓钰结拜,这小子十有**会尥蹶子,甚至变得消极。
我跟胡子的有些想法很像,我承认方皓钰是个爷们,是个人才,但同样的,他也是个怪胎。
我打心里对他有点担心。有时候有些话,不适合当面问,但有些话,反倒必须要问清楚才行,这也是做人和拿捏尺度的问题。
这一次,我选择了后者。
我很严肃,跟方皓钰强调,“结拜可以,但你得答应一件事。”
方皓钰一皱眉,随后又嘿嘿笑着,这绝对是他想调节一下气氛。他追问,“什么事?”
我回答,“结拜后就是真兄弟了,而我对我的兄弟有个要求,要做好人,不能杀生和作恶!”
胡子拿出顿悟的表情,他接话赞了句,那意思,他也对方皓钰有这种要求。
方皓钰瞥了瞥我俩,这一刻,他还突然不屑一顾上了,他指着自己说,“我以前是坏人,这不用多说,不然不可能蹲牢子嘛,但自打被组织改造后,我现在是绝对的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至于杀生和作恶嘛,这是什么意思,小闷哥,你再详细解释解释。”
我心说这怎么解释?而且咬字眼的话,就算是小学生也能听懂吧。
我正犹豫着怎么回答,方皓钰反倒哈哈笑了。他补充说,“僧人不杀人,连肉都不敢吃,但一般人,只要开荤,他就算有过杀生了,比如吃了猪肉,就表明这头猪的死,是跟他有关系的,至于作恶嘛,两位知道么?你们太善良了,我的原则,对好人,咱们要以礼相待,但对恶人,尤其是那种贱皮子,你不以恶制恶的话,他们会骑在你头顶上拉屎的。所以……小闷哥,我可以担保,自己不会主动作恶和杀生,做个好人,我也只能说这么多!”
胡子细品着方皓钰的话,这一刻,他又偏向于方皓钰的观点了,他还特意接话说,“老方说的,貌似也有些道理。”
这一刻我还发现一个现象,方皓钰的脸上露出了真诚表情,甚至这真诚中还带着一丝天真无邪。
这是我跟他接触这么久,头次看到的。
方皓钰特意拍了拍我胳膊,追着说,“该答应的,我都答应了,可以结拜了么?”
我最后妥协了,我们仨一起站在关公像的前面,方皓钰先喊了一些结伴的套话,我和胡子随着他念着。
方皓钰又找来一个白瓷碗,其实这白瓷碗一直放在窗台的角落里来了。这碗中还有半下子水。
方皓钰把白瓷碗放在关公像的前面,他又咬了下尾指。他咬的挺狠,随后他举着,让尾指上的血,滴答滴答先淋关公几下,之后又让血往碗中落去。
我知道规矩,而且我没再多犹豫,也对着尾指,轻轻来了一口。
我怕伤口太深,尤其嗒旺这里,卫生条件不怎么好,我别因此感染啥的,所以我特意用犬牙咬的。
第四十章色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