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馥是没有想到他的办事速度如此之快的，她要求的五件事对于她自己来说要做成都可能还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一是收留孤女及落魄书生武夫，二是办女教馆，将孤女悉数按上流社会贵女的标准来培养；三是办书院，给书生三年时间考取功名，若不入榜，弃之。四是以人做蛊，用三个月培养数十个武夫，最后让他们互相厮杀，只剩下一个。这招是她跟萧毅轲学的，曾经萧毅轲对她说过这办法，但她却觉得太过残忍还让萧毅轲别这么做，如今她才明白这世界是弱肉强食的，残忍不过仅是一种生活方式，算不得什么。
最后一件事，是让他以复玉瑾的名义收三家店铺，一家做熏香，一家做茶叶，还有一家做小食。
这是她观察到最容易进入上流社会的三件东西，只要她让祁灵均、萧慎弧两个上流社会的精神领袖都用上她铺子里的东西，就一定会很快地在这个圈子内盛行起来。然后，复玉瑾就会成为流行风向的缔造者，始终保持着神秘而高贵的形象，等到复家的名头基本成熟时，她就可以顺水推舟，把她精心栽培的妹妹们嫁给那些上流社会的公子，和他们织成一张牢不可分的网，还有她培养的书生，她要他们入朝为官，埋伏在萧毅黎的左右。最后，她需要至少一个杀手，帮她铲除身边的绊脚石。
她把自己的想法都记在一本手札里，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身后却传来一阵叹气的声音。
“构想很好，可实现性却微乎其微呀。”
钟离馥吓得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她可是都不让祁灵均参与到这件事中来的，现在拓拔翊却赫然站在了他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拓拔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知道不论怎样都挽回不了她的计划已经被他全部知晓的实事。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你如何能够保证你培养的人不背叛你？”拓拔翊眉眼上挑。
老实说，钟离馥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觉得既然是自己培养的人就该听命于自己。
拓拔翊倒也不着急，从不远处搬来了一张凳子直接与她面对面坐下，“你可以试想一下，如若你已位居高位，却突然有人向你说当初是我培养的你，所以你现今的一切行事都必须听我的，你会怎样想？总之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杀掉那个培养我的人，杀掉他，就没有人知道我不堪的过去了。”
钟离馥思索了好久，才憋出两个字，“用毒。”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你偷偷用毒完全不被发现还好，但若不慎被知晓，他们只会觉得跟这样的人做事危险，等自己有能力解脱束缚了，羽翼丰满后，就让对方也尝尝这种滋味。”
“那该怎么做？”
“很简单，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只要让他们觉得，跟着你就会有特别大的上升空间，甚至封王拜相，既可。对了，谨记，让他们明白，你若出了事，他们的一切都会幻为泡影。”
钟离馥一点就透，像个认真的学生一样又把自己的计划稍加补充了一些细节，锁进了柜子里。
“呐，说吧，找我什么事。”
钟离馥知道，拓拔翊来找她绝不可能是来提点她一二的。
“最近很想念一种植物，唤作风信子，你可有听说过？”
“这种事你直接去找花房就好了。”
拓拔翊双手一摊，“我又不是祁家人。”
钟离馥无奈地吁了口气，“好吧，看在你今日说了两句有用的话的份儿上，我就帮你去问问。”
第65章 人欲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