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离开太后寝宫的时候,却见小黄门急匆匆地赶来。
“何事如此惊慌?”蹇硕问道。
“大,大人,皇上驾崩了!”小黄门哭道。
“啊?皇上驾崩了?快!快去禀报太后!”蹇硕大惊失色,快跑着去了灵帝的寝宫。
十常侍已经在灵帝的寝宫候着了,都缠上了白头绳,宫殿内都升起了招魂幡,哭声一片。
蹇硕看着张让,张让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做好了有关工作。蹇硕这才装模作样的大哭着跪倒在灵帝榻前。
宫内的太监们交口宣布着灵帝驾崩的消息,宫中回荡着“皇上驾崩了”的声音,各处办公的文武官员们都全身缟素,不约而同地入殿叩拜。
灵帝虽然没做过什么正事,但还是有一定的威信的,文武百官从殿内跪到了殿外,都是低声呜咽着。
卫尉寺是何进掌握的机构,把守宫门的卫士早把灵帝驾崩的消息告诉了何进,何进即令曹操率军镇守西园,严密监视冯芳部,这是新军中支持蹇硕的队伍,从弘农赶回来的袁绍率所部入雒阳城掌控局面,何进令卫尉寺派人把守住宫内各处要道,监视蹇硕和十常侍的行为。
灵帝的寝宫布置成了灵堂,司徒府已经派人来办理殡葬事务。
刘辨和刘协也都来到了灵帝的遗体前磕头,董太后在侍女的簇拥下也来到灵帝的寝宫。
丧子之痛让董太后哭得多次晕厥过去,太医们手忙脚乱,连忙抢救,醒转之后,董太后就搂抱着刘协,哭个不停。
董太后这是怕何进的人伤害刘协,故意这么做的,灵帝大丧,何进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伤害董太后。
蹇硕见了董太后的动作,心下安定,向张让使了个眼色,张让会意,对身边的宦官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那宦官悄悄退了出去。
光禄大夫按着礼制负责主持灵帝的大丧之礼,而太尉府则负责祭告灵帝谥号,司徒负责安葬修陵之事,宫中忙成一团。
大将军何进在灵帝驾崩后的第二天清晨,才全身缟素地入宫拜谒。入宫时哭声震天,却没有一滴眼泪,在亲兵和卫士的护送下,来到了灵堂,刘辨正在为灵帝守灵,见何进进来,连忙拜见。
何进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受礼,对着灵帝的遗体干嚎着,转身看时却未见刘协,当即萌生了一个想法。
孝是古代最看重的东西,皇上驾崩后,皇子应当守灵,据历史记载,古代有很多皇子都是在不吃不喝,日夜守灵,以表达孝道。这回只有刘辨守灵,刘协并未来此,何进是想在孝道上做文章。
其实刘协原本也是在守灵,只是年纪幼小,受不得风寒,董太后才带刘协回殿的,礼制上也并不不妥。
何进派人去寻刘协,被告知是在董太后寝殿内,何进就以国舅的身份去拜见刘协,却见蹇硕也在场,瞪了他一眼,然后拜见刘协。
刘协虽然九岁,但非常聪明,知道何进来者不善,就抽噎着见何进,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让人动容。
“皇上驾崩,皇子理应守灵,协皇子只在此处痛哭,岂不令天下人心寒?”
“国舅教训地是。皇祖母悲伤过度,我心里难过,就送皇祖母回殿,正要回去为父皇守灵。”刘协此话一出,董太后暗赞。
“协儿,皇祖母已经没事了,蹇硕啊,你就陪协儿去守灵吧。”
“老奴遵旨!协皇子,请起驾”蹇硕知道董太后是想让他保护刘协。
刘协入灵堂后即跪在灵帝的棺木前,低声地哭泣着。
何进道:“辨皇子,你是皇长子,一定要照顾好弟弟,不要太过悲伤,损了身子。”
蹇硕的脸色不太好看,何进的意图很明显,他很想把何进搞死,但目前还没有充分准备,他还不敢轻举妄动。
何进在卫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蹇硕怨恨的眼神瞪着何进的背影,早在盘算着怎么除掉何进。
三日后,是灵帝出殡的日子,蹇硕和张让密谋除掉何进,就以商定灵帝谥号的理由召何进入宫议事。
“大将军,此必是蹇硕的阴谋,不可往。”主簿陈琳劝道。
“现在宫内外皆为卫尉寺掌控,谅他们也不敢造次,我又有卫士保护,诸位不必担心。”
第174章 大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