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窒息之前终于得到氧气一般
仿佛力竭之前终于到达了对岸
野蛮的巨象踏平布满铁锥的围栏
他在森林前倒下,死去,腐烂
但他残破的肉体终化成了飞鸟
鸣一声雷霆炸云开
振双翼狂风卷尘散
他说残躯与苦痛是留给过去的
我的明天只有反抗与高歌
......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响起,又是几个安保小弟从沙寻与何月鹭的下方经过,此时两人正在地下商业街的通风管道内小心翼翼地向地下停车场移动,现在离两人踏出角斗场也才过去四十多分钟,沙寻在赌——角斗场的观众没人认识他,就算龙哥提了他的名字也只会在那群人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龙哥已经死了,笼子里的孩子们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更不可能在意他的名字,那么冬伯的那群手下要确认是谁在作乱的话就需要好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停车场最多是有多人把守但至少不会封锁,沙寻赌的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内冲到停车场骑车溜走。
可现在的问题是,沙寻并没有提前看过这里的通风管道布局,所以对于哪里连通到哪里一概不知,只能凭着记忆顺着地下街道逐渐靠近停车场的入口。
顺着管道的延伸,下方的人逐渐稀少,只是时不时有一两个安保小弟路过,就连通道的灯也逐渐变暗了,沙寻以为快到,但并不是所有事都如他所想。
又是一个转角岔口,而其中一方的灯逐渐变成了代表警示的红光,前方的路也透出一股股阴气,不知是因为地下的空调还是这诡异的感觉,沙寻只觉得空气不仅十分冰冷还带着一些难闻的气味。
他们转入这条通道没爬多远就看到了管道的尽头,尽头下面是一个房间,沙寻让何月鹭在原地等待,自己先去查看情况。
在前进的过程中,沙寻渐渐地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还听到了液体滴落的声音,越往前爬越能看清房间的真实样貌。
这里是......肉类加工的地方?不对!这里是!!!
像是人被揉碎了撒在空白的墙壁上一般,血液洗刷了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房间中只有三个裸着的人——无首的女人的四肢被分别捆绑着吊起来,她标致且细腻的脸皮已经和骨肉分离,张贴在了一旁的墙上,而在女人的正下方,一个男人被固定在分尸架上,他四肢全被切开了皮,健硕的肌肉被人用工具挑了出来,像一根根布条一般耷拉在手臂外面,他的眼眶空空如也,眼球被捣毁时喷出的鲜血在他的脸上绘成一朵朵燃烧着的花,两人的生殖器都被取下然后在一个装满无色液体的玻璃瓶里结合,同样被泡在里面的还有两个被缝在一起的舌头,玻璃瓶上贴着一张纸条,上用书名号框住的几个字便是这幅“作品”的名字——《两性》,房间的角落处那位“艺术家”正呼呼大睡,他枕着这一屋子的血腥味做着黄粱美梦,为自己发现了“生命的意义”而感动。
虽然沙寻已经见惯了死人,但这诡异的画面着实给他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不清楚房间里的这个“艺术家”具体是个什么来头,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绝对是个有过心理阴影之后变得极度变态的墙外人,要不就是上流社会的某个精英,要不就是倾尽一切只为“艺术”的不得志的穷小子,因为那些徘徊在应有尽有和一无所有之间的人可没有这么多的闲情可以浪费在这些事上,只有那些不用抵抗生活冲击和放弃抵抗生活冲击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很多人觉得人性的下限是兽性,但从一次次的历史事件来看,兽亦有情甚至有时高于人,兽残忍为生存,人残忍为玩乐,那些极少数的人用极端的行为证明了人性是没有下限的。
沙寻强行把想吐的感觉压了下去,带着何月鹭重新爬回到原来的转角处去走另一条路。
“怎么了,刚刚是死路吗?”何月鹭见沙寻回来之后脸色十分难看便小声地问到。
“差不多。”沙寻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
何月鹭见沙寻没怎么说话便想不再多问了,但他下一眼就从风扇空洞处看见了发着绿光的四个字“安全出口”。
“叔,那条路是不是去停车场的?
泪凝成霜或成雪 新生者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