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老船翁
今日正好初三，一些人已经开始出远门了。
天还没有亮透，空气中还含有昨夜的烟火味道，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清晨寒冷的气息里。
几人挤在城门口，向城上的兵卒大声喊时辰到了。
守城门的老兵早就形成了早起的习惯，而且夜晚太冷，和衣睡下的。此时顺势起来，骂骂咧咧两句：“起来这么早，赶着去投胎啊！”
揉揉浑浊的眼睛，看着东方微微有了一丝光亮，慢慢挪下城楼去。
城下几人一身江湖人士的打扮，身穿了一身劲装，身后背了个行囊，手上厚厚的老茧，握着刀或剑之类的武器，一身剽悍的神气。
老兵顺从地开了门，看着几人鱼贯而出的背影，对着城墙角落“呸”了一声，暗骂道：“这些江湖流氓既不守规矩，又对人命视若儿戏，早点死了最好。”
出去的几人根本听不见老兵的腹诽，急匆匆地出了城门，往南边走去。
江陵府往南，有一片很大的芦苇荡。
荡中水道纵|横交错，曲折幽深，就算最熟悉的船夫，也得小半天才能划出去。出了芦苇荡，再走一段路，即到长江，可以乘船到往四处。
此地虽然不是必经之路，不过往这里去长江渡口的人也不少。
平常日子里，在芦苇荡边上等候客人的小舟也有十多条，生意不见多忙，却还过得去。
几人急匆匆走了一个时辰，来到芦苇荡乘船渡口，往长满芦苇的水面望去，今日却有些奇怪，平日里的小船竟一条也没看到，不闻人语，不见人影，就看到一片枯黄的芦苇轻轻晃动，顺着荡漾的水波，彼此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可能因为已经过了年，雪前几日就停了下来。
天亮了，下起蒙蒙细雨。
四个汉子抹了把落在头上细碎的雨珠，互相诧异地望了一眼，有些奇怪。
一个汉子看着望不到边际的芦苇荡，大声喊道：“船家……船家……有人乘船！”
没有回声，只听到风吹过芦苇荡带起的“沙沙”声，还有水波拍着岸边石头的声音。
茫茫的水面一片空寂。
“人都死完了？！”一人生气喊道。
还是没有回答。
“难道船家还没有起来？”一人疑惑道。
“等等吧，可能船家正在赶来。”四人中年长的一人安慰道，“毕竟过年天的，等会儿就好了。”
“都初三了！当真过年时间是长！”一人哼道。
“等等吧。”年长的那人看着茫茫水面，叹了口气。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一阵水声从不远的芦苇丛中响起。
一阵寒冷的风吹过来，几人缩着脖子，响起的芦苇切割声中，一个船头从芦苇丛里面慢慢冒出来，水波轻轻摇荡，拍打在船身上。
水声中，船缓缓飘出来。
船身不算特别陈旧，但此刻却大半个船身浸在水里，船已经破了，正随着拍打的水波上下浮动着。
四人看着突然出现的船头，心里一喜，以为船家终于到了，不想却看见的是一艘破船。
空寂的芦苇荡响起破船“吱吱呀呀”的声音。
怎么这不算旧的船就破了呢？芦苇荡不比长江，又没什么风浪。
四人看了看破船，再看了看宽阔的芦苇荡，又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
细雨随着寒风落到几人脖子里面，让猝不及防的几人打了一个寒颤。
一人看向三人询问道：“这么等得等到什么时候？要不我们从华容绕过去吧？”
雨渐渐下大了，几人脸上都打湿了，不甘心地望了望寂静的水面，可是除了刚刚那条破船，别说船，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几人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只能这样了，洛阳东华帮通知的事情他们可耽误不起。
几人转身，走了几步，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正要踏步离开。
芦苇荡的寂静却突然被打破了。
船橹拍打水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几人回头看去，不见任何东西。但仔细听去，蒙蒙雨声中，空荡荡的芦苇丛中确实隐隐传来桨声。
几人
第十四章老船翁